回到京城已是年关,谢家人晓得谢婉回来了,谢和泽专门去了城外接人。
沈简则是马不停蹄递了帖子去襄王府。
很不幸,被李明薇拒绝了。
最后不服输的沈世子,决定用用好学生对付这位兄长的法子,选择了漏液翻墙,还没开始翻,王恐就带着人先到了。
黄沙见着王恐一干人手落刀柄,顿时摆手,和气为上,“王兄弟,路过,路过,纯粹路过,各位哥们给我老黄个面子,我们说好,不动手。”
佟文则是很直接,“要么,我把世子爷丢进去,要么你们开门让他进去,不然你们就打他吧,反正闹大了,明日你们主子也要去御书房走一场,还是要碰面,到时候还有李明启那胡搅蛮缠,你想清楚了,反正我们无所谓的。”
沈简:……
佟文说着,就把黄沙扯了过来,将沈简推过去。
王恐见来跟前的沈简,脑子就出来两个字。
土匪!
王恐蹙眉,“我们殿下谁都不见。”
沈简笑了笑,“这好说,你问问你们殿下,书房那两尾锦鲤可还安好?”
王恐露出错愕的神情,掉头就朝王府走走。
沈简被请了进去,见着被人抱着过来的鱼缸,边上的佟文顿时不悦。
沈简看抱着的锦鲤,睥
睨跟前的小妮子,“以为我会上你两次当?以前糖藏我书桌下面,现在偷来的锦鲤还敢藏我屋子里头。”
不是那天小胖鹰爪子在里头扑腾,他都不知道自个屋子多了跳锦鲤。
然后,越看越眼熟。
这不是李明薇最喜欢的两尾吗?一直都养在书房里头自个喂的。
入了正堂,沈简就见李明薇依旧是那身素白长袍,面容俊逸,兰华之姿。大抵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了,脸上发冠都没了,随意拿着根玉簪落在发上。
听着脚步声,握住书卷的李明薇慢慢移动目光,指腹慢慢抚平卷曲的书页角。
薄唇轻动,略带讽刺的清冷声音响起,“世子爷害我至此,若是还想将我弄出京城才算心中踏实,不若去陛下更前多多走动。”
沈简将手里抱着的小缸放下,颔首带笑,“身边孩子不懂事,偷了十一殿下的物件,现下原物奉还。”
他说着恭敬的拱手,“这次北地之行,有些不明的地方,还望十一殿下替我解答一二?”
李明薇撑着椅子难得翘着腿,垂着的睫毛似黑鸦羽。
“本王替你解答,世子爷是吃错药了?还是脑子被门给夹了?要问北地军事,你身边的那两位想来最是明白,本王如今被幽禁,可是不知外头事的,世子爷莫要给本王找事。”
幽禁?放屁的幽禁,只是你不想出门罢了。
沈简心中默默的补上这句话。
他直视李明薇,“殿下,我也不拐弯抹角,有话直说了,北地那头到底什么情况,还请您给我个准话,否则我查到的东西落到陛下跟前,定是场轩然大波,这些年国库给北地的拨过去的银钱年年都在递增,账目我都清查过,都是花在军营之中,但也有——”
李明薇突然就笑了,手肘抬起撑着下巴,歪着脑袋似笑非笑,“是啊,都花在军营之中,那怎么就越花越多了?”
沈简拱手,“还请殿下不吝赐教。”
“水质清则无鱼,你与其来问问我,不若去问问阮贤答案来的更快。”
“朝廷连年征战依靠阮家军为主力,大宜人尽皆知,北地一个七八品的小将领,能得其他戍边同等品阶两三倍的银子贴补,这都是阮贤希望的,为何他要这样和朝廷对着干呢?”
李明薇见恭敬站他跟前人,歪着的脑袋笑意更深,“你去北地走了一趟,大抵知阮贤在北地的声望。”
沈简直言:“殿下觉得阮贤会谋逆?”
“谋逆与我无关,这大宜的江山也同我没丝毫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