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淑妃要整我?她不想着利用这次春猎笼络回陛下的心,和我搞什么事,打又打不过我,骂也骂不赢我,图什么?”
沈简倒是
垂眸,揉着指腹慢慢说:“适才娘娘说,李明薇昨日进宫,与淑妃关门说了一日的话,是算计的我和今朝?”
柔妃轻嗯一声,“我宫中有个心腹丫鬟,同淑妃那头的梳头宫婢是同乡好友。”
说完,很不放心,紧蹙眉心,“十三靠着你们二人庇佑,我倒不怕淑妃与十一正面来找你们麻烦,就怕玩些阴损招数。”
她说罢,看着沈简,忧心道:“朝朝长在粗狂之地,对深宫腌臜龌龊手段知其一不知其二,世子爷定要帮忙多长个心眼。”
柔妃又看阮今朝,“沈世子身子骨羸弱,倘若十一皇子那头下黑手,朝朝你也要帮着多留留心。”
这二人,沈简心眼多离奇,阮今朝动手强悍,互补着来才是最稳妥。
“至于陛下哪里,倘若我得了什么消息,定会告诉你们二人,十三我也吩咐了,白日绝对不会离开你们二人的眼皮子,这次春猎,我总心神不宁,恐觉有大事发生……”
阮今朝把剥好的花生戳了戳,吹了皮衣给了柔妃,“姨母不要怕,万事有我,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双我揍一双。”
她道:“您不必和淑妃争高抢低,按照您喜欢的相处方式陪着陛下即可,若突然殷勤起来,咱们这位陛下可是会疑心的,至于十三,陛下就喜欢他偶尔犯错作死的德行,不必太过管教。”
柔妃点点头。
这次春猎,谢修翰太阳打西边也跟着来了不说,沈简的父亲安阳侯沈霁据说晚几日也要过来。
阮今朝和沈简都是第一次参加春猎。
一个怕外孙女吃亏,一个怕亲儿子吃亏。
柔妃大抵是清楚这二人鸡飞狗跳的相处,内心祈祷这两个人千万不要窝里横先打起来。
到时候谢修翰和沈霁非得闹到御前去不可。
中途休息,有太监来传唤柔妃去前头陪太后,沈简见阮今朝鼓捣着鲁班锁都要大力出奇迹,伸手过去,语气很轻,“是这样的。”
阮今朝看他脸色
藏在病态,还是多问,“药停了?”
沈简轻轻嗯了一声,“调理一段时间就成,先停一段时间瞧瞧。”
阮今朝没玩过鲁班锁,蹲在沈简跟前撑着下巴专心致志的看,“你在弄一次呢,你慢点,我没看清楚。”
沈简动作慢下许多,垂眸见跟前的姑娘露出不解的眼光,就会重复步骤,直到她无声的哦了一下,才缓缓继续解给她看。
春风吹帘动,和煦的春日暖阳落在沈简俊俏的颊边,脸上细细的绒毛清楚可见,隐隐带着暖黄的光晕。
大抵真的是停药的缘故,清风霁月气质夹杂了星星点点的病态,清贵疏离的神态却又让人不敢近身,眸色如淡月,安静,淡漠。
反让人觉得有一种易碎的柔软。
似乎轻轻一推,都能将他弄坏。
反复三次,阮今朝自个拆了又复原,眉眼弯弯举着给沈简看,“我是不是比十三厉害。”
沈简见她笑了,嘴角也扬了扬,和她讲,“这叫笼中雀,有些难,你学的很好。”
马车门忽然推开,谢宏言伸头进来,就见阮今朝正蹲在身边跟前,手里捏着个鲁班锁开心的不行,沈简正抬手将她松动的步摇摆正。
真当他这表哥死了?一个鲁班锁就骗她家小金花了?
他道:“小表妹,咱们打牌九去吧,世子爷也来吧,正好三缺一,你既是十三的夫子,咱们也算一路人。”
阮今朝看大表哥,“他不舒服。”素日沈简不是很不舒服的情况下,皆是会挺直背脊同人说话的,今日明显在强打精神。
谢宏言才不管那么多,挑衅的看司南嘴里的小猪崽子,“沈世子不会怎么不给我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