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目山地处火焰洞以南亿万里之外,周遭蛮荒无垠,自五百年前火焰洞、金光洞、五母殿与‘天魔窟’交战,双方有来有回,死伤无数。
自两百年前魔童出,局势骤然剧变,三门派各有真人镇压,方才压住嚣张气焰,谁知前些日子,‘天魔窟’溢出大量魔气,有真人前去查看,身陷其中不知死活。
金光洞罗汉出世,一指镇压‘魔窟’,方才止住魔气涌出,并召见诸派真人,言魔劫将起,杀劫不可阻,‘天魔窟’中藏有万年天魔,不日将出世,他至多延缓五百年,期间需各门各派以杀止杀,磨去劫气,方才有一线生机。
罗汉之言,众真人不敢不信,当即回转山门调动弟子,又立‘屠魔殿’,广发善功。
“罗汉啊……”
温铭长叹,罗汉当是大神通者,对应元灵神婴之境,恭以真君之名,更在真人之上,以火焰洞万年传承,也无有真君出世。
“老师,此去天目山,不知何时能归……”卢善之面露愁色,遥看着窗外烟云,道:“或许再也不能回来啊。”
“聒噪。”
温铭口含真言,暗发太阳真火之力:“修行修心,如若心乱,则劫难必至,善之,不可落入魔障,醒来。”
卢善之被当头喝棒,当即恍然如初醒,躬身而拜:“弟子谨记。”
温铭微微颔首,看向三人道:“杀劫是难,也是机缘。正所谓杀身成仁舍生取义,如若胆怯畏惧,那大道便与你远离,取不得真义,摘不得道果,求不得大道,悟不得本心……”
艾宁与卢善之躬身作揖:“谨遵老师教诲。”
采薇也作揖:“夫君之言,妾身不敢忘。”
温铭微微颔首,道:“此去天目山,谨记有二,其一不可鲁莽行事,需三思而后行。其二,不可高调行事,需三人为伍,结伴而行。”
顿了顿,看向艾宁与卢善之,叹道:“你等不过入得筑基数十载,却遭受此劫,当真是时也。此次如若能保存此身,度过劫难,定有窥得金丹道果之机。”
言罢,拂袖一扫:“你们出去吧。”
待两人躬身退去,温铭搂住采薇,轻声道:“此去天目山,切记不可远离与我。”
采薇微微点头,头抵着温铭下巴,感受着那股浓浓爱慕之意,心中涌出暖意,道:“有门中诸多大修在,想必不会有事的。”
温铭摇摇头:“此次大劫,就连金丹真人也有陨落,更何况筑基之境?切莫有侥幸心理,咱们不求风光,只要苟存就行。”
“嗯,听夫君的。”
……
火焰洞‘跃天灵舟’如山峦巨陆,有无数大阵护持,又有千百大修镇压,行驶间卷起无边罡风,纵有不开眼的大妖巨兽,也被顷刻间撞得粉身碎骨。
一日百万里,不过十来天便出了火焰洞势力范围,行至与蛮荒罡风云层之中,如此大半年,众修也都稳住心神,分别交换、购置、求之各色物资。
千百大修也不吝教诲,各自展开法坛,不分门户、不分身份皆上台讲法,以期百万修士能增长修行,磨砺境界,能在即将到来的杀劫中保存此身,留得火种。
温铭也是如此,以自身独特视角与见解,讲‘练气’诸关窍,尽量细之又细,几若‘倾囊相授’,又讲‘筑基’秘法,不涉山门要义外,其余都一一讲解。
正所谓众志成城,一时间灵舟之上,求道学习之风尤为浓烈,甚至一度忘了去往天目山,在这灵舟之上,形成诸多流派之理,各自争得面红耳赤。
但该来的始终会来,终于在一声巨响中,千百大修浮现高空,看向逼停飞舟之物。
一团遮掩百里的‘毒烟’笼罩天地,挡在飞舟去路,其间有魔物隐现,更有凶兽嘶吼,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