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程的路上,阮音因为痛哭过,大脑有些缺氧,入睡的很快。
但是梦中光怪陆离,充满了她逃避的事情。
“听说她是被扔在福利院门口的。”这是福利院阿姨们小声地议论。
“她是个没父母的野孩子!”这是小学时班里小霸王的带头嘲笑。
“初初,你没有爸爸妈妈吗?”这是朋友们的小心翼翼。
梦境一转,到了今生。
“天煞的赔钱货,我当时就不同意他们生下这胎。”这是奶奶的话。
“音音,你也知道大伯家很难的,我们还要供你两个哥哥上学呢,养不起你。”这是大伯冠冕堂皇的话。
“音音,你知道你妈妈把家里的钱藏在哪里了吗?”大伯母贪婪的目光不加掩饰地看向她。
而家里已经是一片狼藉,早已被翻了个遍。
梦境再次转换。
“你也配和娇娇相提并论!”顾斯墨冰冷地眼神看着她,小刀紧贴着她的皮肤。
现实中的阮音摇头晃脑小声呢喃:“不要,不要!”
顾斯墨察觉阮音做噩梦了,找了个地方将车停下。
“音音,音音?”小声地呼喊着阮音。
阮音依旧没有醒。
顾斯墨看着阮音抱着双臂的样子,将西服外套小心地盖在阮音身上,看着她布满泪痕的小脸,很是心疼。
轻柔地触碰阮音的脸蛋,又很快蜷缩手指。
温柔地看着阮音的睡颜,这个时候的阮音对他没有丝毫防备,他很想吐露自己的想法,但是最后还是克制地说了句:“乖,别做噩梦了。”
仿佛是听到了这句话,阮音紧蹙的眉头渐渐舒缓,小手抓紧外套,没再反抗。
顾斯墨担心阮音受冷,又将车里的暖风打开,确定阮音的情绪已经平复,才发动汽车。
鼻尖又淡淡的清香,让阮音有些熟悉,紧绷的情绪松懈,梦境也不像之前那般压抑沉闷。
“你们不许欺负音音!”男孩不大的身躯将幼小的她护在身后,像是头凶猛的小狼崽看向那群欺负她的小孩。
“音音,不开心的话就吃颗糖吧?”小男孩露出紧握在手里的大白兔奶糖,也不知道使了多少力气,糖果和糖纸都已经变的皱巴巴的了。
阮音记得这是她当初哄他时,送给他的糖果,没想到他却积攒到现在又送给了她。
浓郁的奶香在口中化开,不虞的情绪似乎消减了大半。
“哥哥,我再也没有爸爸妈妈了,再也没有家人了。”这应该是葬礼的第二天,她自己一个人跑到墓地哭泣。
“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小男孩珍重地对她说。
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阮音擦擦眼泪,停止了哭泣。
耳边传来舒缓的音乐声,阮音被曲调带着脱离了梦境,睡眼朦胧中看到了驾驶座上看着她的顾斯墨,仿佛和梦中的人重合。
随后阮音轻笑,对自己的想法可笑。
“音音?”顾斯墨一直关注着阮音的状况。
“有糖吗?”阮音嗓音沙哑地问。
顾斯墨拿出一颗糖果递给阮音,阮音看到熟悉的大白兔奶糖笑了,也不知道顾总身上为什么这么多糖果。
阮音缓缓拆开包装塞进嘴里,味道和记忆中一样。
“唔!”阮音精神了许多,伸个懒腰坐起,发现已经到了停车场。
“做了什么好梦?”顾斯墨没有错过阮音清醒前嘴角的笑意。
阮音此时的心情还不错,含着糖果,提了一句:“梦到了一位小时候的玩伴。”又看向顾斯墨,不知道是不是年代久远已经将小男孩的模样模糊,潜意识中找了一个人的模样进行了替代,梦中的小男孩和顾斯墨很像,就是比他再瘦一点,再黑一点,总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顾斯墨似乎还想继续听下去,但是阮音已经不想再说了,顾斯墨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