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只把话说了一半……”赵成安嘴角念念道,“你说,想要知道后面的真相,就得答应你,先去寻找神功的下落……”
“对对对,看来你都还记得……”冷彧轻轻点了点头。
“可我也不是傻子……”晌时,赵成安眼神凝紧道,“你是‘空神教’的教主,与武林众门为敌,我没有理由去相信你的扯谎!”
冷彧听了并未心急,只是暗暗笑道:“小孩子分对错,成年人看利弊——你觉得我是坏人,所以不相信我说的话,亦或者是听了萧苏夫妇的话,先入为主地认为我是坏的一方……”
“嗯……”赵成安没有回话,只是两眼盯神地望着对方。
“你仔细想想,剑道大会的时候,我虽然道出了‘沧神诀’的秘密,可真正动手抢夺的,全都是那些自诩为武林正派的江湖门人……”冷彧继续笑道,“为此他们不惜同袍相残,甚至大开杀戒;相比较而言,我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杀任何人,却被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义人士’挂在道德的边缘批判,究竟孰对孰错呢……”
赵成安听到这里,思绪稍稍有些动摇。
“围绕‘沧神诀’展开的夺宝,表面上是正与邪的较量,实际上不过都是互相之间利益的争夺……”冷彧继续说道,“那些武林人士光鲜亮丽的场合之下,可以大放正义言辞,私底下却尔虞我诈甚至伤害同门,他们才应该是为世人所不耻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赵成安情绪渐渐冷静,寒声问道。
“我想说的是,人心的本质大同小异,与正邪无关,那些看上去光明磊落的‘君子’,没有人知道背后的真容到底是什么……”冷彧愈渐拉回话题道,“同样的道理,萧苏夫妇在天下人面前尽述慷慨,却不敢在你一个小孩子面前道清你父母的身世,究竟是想隐瞒你父母的过去,还是隐瞒他们的过去……”
赵成安听完,冷静思索了一番,随后冷定说道:“按你说的,那在我的立场,你今天对我讲这些,也无关对错,不过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同样都是为了利益,就算我不全信萧苏前辈的话,也没理由全信你的话——”
“我没有让你相信我,只是让你自己去思考……”冷彧不紧不慢道,“如果你执意萧苏夫妇是为了你好,你可以权当我今天所言皆为蛊惑;但人终归是要成长的,学会自己独立思考,分辨是非利益,这是一个人必须要经历的……”
赵成安想了想,如今徘徊在萧苏夫妇与冷彧的立场之间,无法立刻做出判断,却又不敢轻信于人。
而冷彧却是不慌不忙,面具下的眼神,始终盯望着赵成安,仿佛不管接下来对方做出何等决定,自己都有预料及后手。
赵成安思索一阵,仿佛想要确证什么,随后语气转问道:“在我确定是否该信你的话之前,我有东西想要问你——”
“什么东西?”冷彧不紧不慢道。
“有关我娘的身世……”赵成安语气莫名坚定道,“既然你知道关于我,关于萧苏夫妇过去那么多的事情,那有关我娘‘扬州女侠’的经历,你应该不会不知晓吧……我想问你的是,我娘是怎么死的?”
冷彧听到这里,似乎内心有种隐动,语气稍稍定住。
而此时的赵成安,心里却是有自己的算盘:“峨眉派的花菱和青雪前辈,告诉了我有关我娘亲逝世的真相,如果你不能正确说出那段往事,那就说明你一直在骗我……”
原来,赵成安是在考验对方,如果冷彧不能立即正确答出这个问题,那就说明冷彧一直在欺骗和利用自己,他与萧苏夫妇的是非善恶立马就能分清。
然而,冷彧的眼神始终十分淡然,仿佛一起心中有数……
“‘扬州女侠’生前的光鲜往事江湖人尽皆知,我就不啰嗦了,只是有关你娘亲的死,只有当时经历战事的人,才知道这些秘密……”冷彧先言一句,随后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