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苏九真的能得到朝廷的封赏,她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乡下丫头,就算真有几分本事,谁会真心为她请功。
那些功劳搞不好成了当地官员的政绩,要是再心狠一点的,为了防止事情外泄,杀人灭口也不一定。
罗氏觉得这八成是苏九找人演的一场戏,为的就是报复他们。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出身高贵,是苏九永远比不了的。
所以,她才想出这办法想压自己一头。
罗氏想到这顿时觉得自己一下子就通透了。
她觉得肯定是这样的,罗氏一想通,原本郁结的心情,顿时开朗了不少。
转身就往驿馆的方向跑去,她要快些回去,把这些告诉陈先。
然后,再给她爹写信,苏九胆子这般大,竟敢假传圣旨,等他爹上奏朝廷,到时这该死的女人,别想有好果子吃。
假传圣旨罪同欺君,可是要诛九族的。
苏九这么害她,她就要看她怎么去死。
罗氏心里舒坦了,走路都带起风来。
那满面春风的样子,一度让跟在她身后的陈芳芳和陈丽丽两姐妹,以为她打击太大疯了。
直到晚些时候,罗氏和陈先商量着要给罗父写信,让她们磨墨的时候,她们才知道怎么回事。
可两人心里都是一咯噔,觉得苏九应当不是这样的人。
有心劝两句,却被陈先和罗氏喝骂一顿,将两人赶了出去。
“丽丽,你说后娘……不是,是苏娘子,她真的会做那种事吗?”
陈芳芳心里是打一百个不信的,她们太了解苏九了,苏九真想收拾罗氏,套上麻袋打她一顿还有可能,怎么也不可能做这种事。
更何况,当初苏九和陈家撕破脸时,可是一口一个大周律,既然她对大周律这般了解,会不知道伪造圣旨是要砍头的?
而罗氏的想法更让她们觉得可笑,苏九根本不在乎他们爹,又怎么会为了压罗氏一头,想出这种蠢主意。
更何况,天使传旨的时候,她们可是看到县太爷也陪在一侧,就算苏九不知轻重,县太爷还能陪她演戏?
陈芳芳越想越觉得这个家不能再呆了。
若是罗氏那老爹也和她一样的脑子,到时砍头的不是苏九怕是他们。
陈丽丽一言不发,过了许久,两姐妹相互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算计。
“我们要离开也没那么容易,不说盘缠的事,就是户籍文书就是一个问题。
爹的户籍还没办下来,我们的户籍都在大哥名下,若是拿不到户籍文书,我们哪也去不了,甚至可以被人掠卖了都有可能。”
好歹也是十几岁的姑娘了和当初一心想去富人家当丫头比起来,倒是懂事了许多。
特别是这几天被罗氏当丫头使,她们才知道给人家当丫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两姐妹不想因为陈先和罗氏的愚蠢陪他们去送死。
而这次,她们更是选择了连陈可知也不告诉,毕竟,她们早已看穿他们这个大哥也是个极其自私的人,根本靠不住。
说不定,还会为了讨好罗氏和陈先出卖她们。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