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苏九在扔出匕首的那一刹那的确存着点钓鱼执法的心思。
只可惜,陈先可比她想象的怂多了。
在苏九的威胁之下,哆哆嗦嗦的捡起地上的匕首,最终还是忍着疼划破了自己的左手食指,就着血在休书上画了押。
苏九看着他签完字画完押,这才在下面落下自己的名字。
末子在接过王氏递来的朱砂印泥,按了手印。
陈先看着她这做派,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明明知道有印泥,还让自己割手指来按手印。
这女人心可真够毒的。
苏九满意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又冲陈先勾了勾手。
陈先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眼里露出一丝不解,但心里却是一片狂喜。
心想着,这女人刚刚莫不是玩欲擒故纵,没想到自己真的会签休书,现在又后悔了想与自己重修旧好。
苏九见陈先半天没有反应,还不知道自己在意淫什么,一脸傻笑更加让人嫌恶。
苏九懒得再叫他,上前一步,将刚刚借给他的匕首一把夺了回来。
还有丝帕将匕首通身擦了一遍才重新收了起来。
陈先愣是被她这一番利落的操作整得回不神来。
苏九却难得好心的提醒刚刚作为证人的杨大夫。
“杨大夫,麻烦你替他看看,瞧他那样子莫不是傻了吧?”
杨大夫倒是挺配合的,抓起陈先的手装模作样的把起脉来。
陈先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一把甩开杨大夫的手。
哪里想到,杨大夫已经把完了,一脸煞有其事的对众人道。
“陈大人这身体日后可要好好养着,那虎狼之药可千万不能再用了,大人现如今阳衰之症初现,若是将养的好说不定还能养的回来。
若是再如今日这般胡闹,日后,怕是神仙难医。”
随着杨大夫一字一句,清晰的表达完自己的意思,陈先的脸已经黑得比锅灰还难看。
而那看热闹的人更是忍不住议论起来。
“那杨大夫的意思是不是陈先不行了啊?”
“是吧,我听着就是那个意思。”
“难怪啊,和自个媳妇办事还要吃那东西,看来这事不是一两天了,才出门找乐子。”
陈先越听脸越黑,他是一刻钟也忍不了了。
指着杨大夫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胡说什么,我好的很。”
杨大夫看他这样子也没和他计较,反而劝道,“陈大人,这种事放在谁身上,谁都不会认的,只是讳疾忌医可不行,这种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拖久了也是会拖出大病来的。”
陈先简直被他气个半死,若不是他现在浑身疼的难受,自己根本走不了,他都想直接挥袖而去了。
苏九瞧着陈先颜面也算是丢尽了,而她现要的休书也捏在手里,也不打算多留。
冲村长和其他几个家族的长者打了声招呼道。
“多谢诸位今日为我休夫之事做个见证,改日苏家备酒,还请诸位长辈赏脸去吃一杯水酒,庆祝……”
话未说尽,但苏九说着回头看了陈先一眼,那意思也是十分明显了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