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唐景年上辈子始终是个独生子。
所以,唐景年一直都很有些,精致的利己主义思想。
只想着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
唐景年正和大哥推拉着,张若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不用去医院,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张玲头上的伤,也不严重,你回去给她弄点儿草木灰,敷在头上就行了。”
只是,这次张若尘的声音,虚弱了许多,不再像刚刚一样的,气息十足。
“这?”
“回去吧!回去!!”
张若尘的态度,却十分的坚持。
张若尘躺在这,牛拖着的板车上,回想着自己这一生。
也算得上是波澜壮阔,跌宕起伏了。
出身于御医世家,家传渊源。
家中富裕,年少时留学西洋,回国后,又依次拜访祖辈的好友,遍访名师。
到得中年,已经算得上是学贯中西,集众家之所长了。
又有娇妻幼子,怀抱在侧,每日里勤读医书,坐馆看诊。
甚至于开始着手于著书立说,想将传统中医与国外的西医,开始相结合。
真的是志得意满,幸福至极了。
想来这段时间,是他这一生里,最快活的时光了。
可是,世事无常,往往就是会出人意料!
前半辈子的风光得意,与后半辈子的落魄凄惨,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等到张若尘年老了,突然就被弟子给举报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不肯与自己撇清关系的儿子儿媳,在这场动乱里都死了,就只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小孙女张玲,跟着自己受罪。
突然就有些庆幸,自己那老婆子,真是一辈子都是好命啊!!
早早的死了,也不用经历这一遭!
张若尘始终也想不明白,就算是这世道变了,人怎么就能如此忘恩负义呢?
羔羊跪乳,乌鸦反哺,就是动物也知道感恩呢?
人怎么会,就连畜生都不如了?
张若尘是个难得的开明人,不像那些老派的家族一样,有很强的门第观念。
因着儿子志向不在医术上,他也不强求。
为了传承医术,反而是广招学徒,有教无类。
可是,他怎么就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落的这样的下场?
学东西不都得吃苦吗?
更何况,来到他家当学徒的时候,不是早早就说好了?
他供他们吃穿,教他们学医,尽心尽力,怎么就成了恶势力了?
想来也真是自己的错!
年轻的时候,出去留了个洋,就觉得自己不一样了,思想上更加开明了。
跟那些死守着,陈规旧矩的旧式家族,是完全不一样的。
真要像他们家的那些故交一样,情愿自己家的传承断绝了,也不会传于外人。
还倒是好了,还能躲过这一劫。
要问张若尘心中后悔不后悔?那当然是后悔的。
看着年纪轻轻的儿子儿媳,为了护着自己这把老骨头死了;看着自己家百年传承下来的医馆被砸了;看着眼跟前的小孙女一夕之间变了性子,从活泼开朗变的犹如惊弓之鸟,唯唯诺诺。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