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跟着季三先生学的,季三先生只怕从前在本溪书院也没有带哪个学生带得有甘继舟这么久。
连甘继舟他爹估计都没有。
果然,甘继舟笑眯眯地就上来了:“星燃姐姐,璎珞姐姐,房子我们看了几处,选出来两处还算不错的。”
一个是临街的小门面房,前面一间小门面,往后走是个院子,院子里有厨房和柴房,最后头是个倒座房。
甘继舟说:“这屋子虽然小,但是距离街市很近,打探消息方便些,也因着是在繁华街道上,星燃姐姐要是从这里去上朝,会略微方便些。”
朝服厚重,而且因为是朝廷甚至是御赐之物,是不能无故毁坏的,更不能穿得歪歪扭扭皱巴巴地去上朝。
那样容易被视为藐视朝廷和皇权,轻而易举就能给治个罪。
所以为什么上朝辛苦,不是因为在殿前的那一会儿,还有早早起床梳洗穿衣戴冠,然后要一路保持着端正的坐姿坐马车去到宫门外,然后又要老老实实板板正正地站着等。
有时候遇到皇帝有什么原因没能来,外头的人一站两个时辰,不敢让衣服有半点儿褶皱,生怕被治个衣冠不整有失体面的罪责。
甘继舟选的这个房子小是小,但是距离宫门和闹市都近,方便车夫跟护卫们进出去打探消息上下货。
季星燃点点头:“还有一处呢?”
甘继舟拿来一张图纸,说道:“这一处的院子稍微大一些,没有门面,推门进去两间倒座房,院子不算太大,但是有垂花门隔开,后头正房也有两间。”
“若是选这个的话,马车能停在前院,不会打搅到后院。唯一的问题就是地理位置有些不太好。”
甘继舟说话周到,说是马匹马车打扰,其实说的是男女分开,车夫护卫跟季星燃杨璎珞她们分开。
季星燃看了甘继舟一眼,觉得这小子以后要是当官,那肯定也是个左右逢源如鱼得水的家伙。
“那依你看,选哪个合适?”季星燃挑挑眉,把选择权抛回给甘继舟。
甘继舟倒是也不意外,他知道季三先生让他跟着季星燃一起出门,除了拜访过去的故旧拿到科举的保举信之外,还有让他历练的意思。
虽然季三先生并不那么直接地说出来,但是按照两家的默契程度,星燃姐姐会考验他也是顺其自然的事儿。
更何况,面对描述下来优劣明显的两处房子,季星燃都没上当选明显好一些的第二个院子,那肯定就是知道这里头还有些未尽之事。
甘继舟不紧不慢地说道:“第二处院子什么都好,但只地理位置这一点就十分不妥帖——它在酒楼街上。”
季星燃挑眉:“什么样的酒楼?”
“夜楼子。”
那就是青楼了。
甘继舟苦笑一声,说道:“我们去看房子的时候甚是满意,牙人把这房子说得天花乱坠,外头的街道看着也清净,等他走之后我让孙二他们去打听,才知道是酒楼街。”
“就是因为都是夜楼子,所以白天才这么清净。”
毕竟夜楼子白天不开门的。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个看起来不错的小院子才只跟之前那个不怎么样的小破院一个价钱。
等闲的好人家都是不愿意住在这样的地方的。
那个垂花门想来也很奇怪,这么小的院子还要设置个垂花门,不难猜出以前这院子是做什么营生的。
不过甘继舟还是谨慎地将两个院子的情况都汇报了一下,因为西宁城的人还是有些自己的脾性在里面的。
比如从城主开始就不怎么在乎男女大防,虽说大虞朝的女子相比大周已经算是开放了,但其实还是有诸多限制。
而且大虞朝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氛围浓郁,许多人是瞧不起商户的。
但在西宁城统统没有。
西宁城只有一个规矩——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