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又轻轻叫了一声初枝的名字。
初枝猛地回过头来,水灵灵的眼眸里充满了迷惑和不解,对于脑海中刚刚突然冒出来的那个身影感到很熟悉,但是却一点想不起来他是谁。
她听着这道冷清的嗓音,眨了眨眼,随后,这点情绪转瞬即逝。
浴室的门被打开了一道小缝,氤氲朦胧的雾气也消散了许多,而雾气中央男人的身形也越发的明显。
“江宴,我进来啦?”
小姑娘的嗓音清甜,在这雾气腾腾的浴室里面听上去有些闷闷的。
江宴轻轻的“嗯。”了一声。
随后初枝往前走了几步,那个朦胧的身形看的越发的清楚。
男人的身上随便套了一件睡衣,白色丝绸的上衣半披在他的身上,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莹白,肌肉线条明显,看上去有种别样的诱惑感。
只是他的后肩上那斑驳纵横的伤疤一道又一道的交错在白皙的皮肤上,有的已经结痂了,有的还是鲜红的伤口,看上去触目惊心,也破坏了这份原有的仙气和诱惑。
初枝微微愣了愣。
看见这一幕,从心底处蔓延出了一股痛楚,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的心就好像被人揪住了一般,微微发酸。
见身后没有了动静,江宴微微扭头,露出了一个线条流畅坚毅的侧颜。
“枝枝?”
“你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多道伤口?”
初枝怔怔的问出了声,她走到江宴的身后,不自觉的就蹙起了柳眉,指尖微凉,慢慢的覆了上去,一点点的去感受着这些伤疤。
江宴的身子顿了顿。
他的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只不过在初枝没有看到的地方,他的耳尖微微有些泛红。
“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是不可避免的。”
转而江宴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眼,微微垂下了眼眸,眼中难得的流露出了几分感情。
他说:
“相比起那些在任务中牺牲了自己的生命的同志,这点伤根本就不能算什么。”
他们的职业特殊,往往执行任务的时候都会伴随着巨大的危险和失去生命的危险。
但是没有一个人会惧怕。
所有人都是英雄。
江宴的语气松了下来,似乎觉得在初枝面前说这些好像不太合适,他抿了抿唇又开口道:
“我的伤口可能需要消毒,上药,再包扎,可以麻烦你吗?”
“好。”
初枝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连忙把手上拎着的东西放在一旁的台子上。
笨手笨脚的拆掉江宴背后的纱布,即便是有了其他伤口的缓冲,但是在看到江宴纱布底下的伤口时,初枝还是不可避免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不是一般的伤口,而是一道枪伤。
子弹贯穿了他的肩胛骨,虽然现在伤口已经没有那么恐怖了,但是看上去还是会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疼吗?”
初枝的手脚不是很灵活,笨手笨脚的在给江宴上药,但是她的动作却很轻,生怕哪里不小心弄疼他了。
江宴轻笑了一声,听着小姑娘语气中那点小心翼翼和紧张,微微摇了摇头。
“不疼。”
没一会儿初枝就帮他包扎好了,还心血来潮的在他的肩膀上绑了一个丑丑的蝴蝶结。
江宴有些哭笑不得。
他穿着舒适的睡衣走到初枝房间门口的时候,语气淡定,神色自若的回头看向她。
“明天要出门吗?”
初枝想了想明天的安排,点了点头,回答:
“嗯,明天有一点私事。”
想着江宴也不懂娱乐圈的这点事情,初枝就没有多说,而是一笔带过。
江宴垂下了眼眸,月色从窗外打了进来,洒在他的黑发上,看上去整个人柔和了不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