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会儿,之前那个女同志捧着一个纸盒子过来了。
“主任,这是薛老师的遗物。”说着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秦晚晚立刻走了过去。
盒子里很空,也就装了三分之一的东西。
最下面的布应该是衣服,都洗的泛白了。
接着是一个本子,看着像是日记本。
然后就是一只钢笔,一个喝水的杯子,一把断了好多齿的木梳子,还有一把钥匙。
这钥匙应该是之前老宅那边的钥匙,是“家”的钥匙。
看到这些遗物,秦晚晚心里酸的不行。
她就想不明白了,那么大个人,活了六十多年,最后怎么能只有这么一点点的东西呢?
她拿起那把断了齿的梳子,眼睛模糊起来。
老头从桌上拿出来一个信封,递给她道:“这是你姥姥这么多年攒下来的津贴,以及单位给的一些补助,我也一并交给你。”
秦晚晚看着那个信封,慢慢的伸手接了过来。
老头道:“节哀。”
也就没话说了。
秦晚晚也没看多少钱,她把信封放到纸盒里问:“我什么时候能见一见我姥爷?”
“暂时恐怕都不行。”老头道。
“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我姥爷真的还活着吗?”秦晚晚瘪嘴要哭不哭的道:“我是不是已经成了我们家最后一个人了,是不是?”
老头看着憋嘴要哭的秦晚晚,心头也有些难过。
“他还活着。你还有亲人。”
老头肯定的道:“再等个两年估计就能回来了。”
“我姥爷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能回来?”
“丫头,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的你也别问了,拿着这些钱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秦晚晚擦了擦眼泪,抱着盒子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老头办公室。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一顿,转身问:“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赵根军。”
秦晚晚点点头,转身走了。
她捧着这些东西一路辗转回到家里。
李婆子看到她回来后赶紧把好不容易弄到的香跟纸钱以及一些黄表纸递给她。
“小晚啊,就这些了,我都给弄来了。”李婆子递给她一个布兜子。
得挡严实了,不然被人看到搞不好就要倒霉。
“谢谢啊李婶,多少钱,我给你。”说着从口袋里掏钱。
皱巴巴的,加起来也就两三块钱。
“你给个一块吧。”李婆子道:“这东西不是年节基本都没地方买,是紧俏货,贵了点。”
“尽点心意罢了。”她道。
数了一块钱给李婆子后,秦晚晚拿着东西回到家。
先给香炉里点了一炷香拜了拜,然后重新泡了一杯茶。这才把薛如兰的遗物拿出来。
首先翻开的就是笔记本。
她打开看了起来。
不知不觉就把一本日记都看完了。
里面记载的都是薛如兰对爱女的思念以及满满的愧疚。
关于工作,一个字都没提。
等秦晚晚看完后,就觉得整个人都是沉重的,每一次的呼吸都带着无法释怀。
如今他们在下面遇到了吗?
应该遇到了吧。
她擦了擦眼睛,将笔记本合起来慎重的放好。接着又看了下老人的衣服。
都是洗的泛白打着补丁的衣服。
秦晚晚拿来火盆,又拿出一刀黄表纸,点燃后把这些衣服也一起烧了。
只留下木梳,杯子、钢笔以及那本日记本。
等火熄灭后,她这才起身,打开了那个信封。
挺厚的,估计有不少。
她也不知道薛如兰是几级科研员,待遇如何。
打开信封,里面全部是崭新的钱。
倒出来一看,厚厚的一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