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听他这么说连连点头。
要不怎么说人小陆觉悟高呢,说出来的话一下子就戳中了重点。
现在现在有些人啊,学到本事后就藏着掖着,根本不想把这些外传,就生怕别人学会了显得他不那么能耐了。
真正厉害的人是从来不惧怕这些的,反倒是那些半桶水晃荡的厉害。
从古至今,很多绝学就是这么流失的。
要他说啊,这些人的心眼就小的跟针眼一样。
百家争鸣这个词没学过吗?那种盛况才是正确的。
一家独大能大到哪里去?你一个人能干多少?
“小陆啊,我越来越喜欢你了。”王建国咂摸着嘴道:“谁家要是摊上你这么个小孩,那绝对是祖坟冒青烟。”
结果这话一说完陆少柏的脸色反倒更白了。
当年陆家并没有因为他而祖坟冒青烟,反倒是他识人不清连累的陆家祖坟都被人端了。
17岁那年,他考上大学后就带着几个朋友去家里做客,结果没发现有预谋的人偷偷进了爷爷的书房,在书房隐蔽的角落里藏了几封莫须有的“罪证”。
就因为这几封莫须有的罪证,爷爷才会翻身无望解释无门。
陆家出事后,那人还假惺惺的来安慰他,他把对方当哥们还傻逼的去跟对方抱怨跟他诉苦说着上头不公平的话。
殊不知对方把他的这些话在一字不漏的传给了上面,导致爷爷在里面吃了更多的苦。
然后,陆家就此败落……
王建国见他脸色煞白,担心的道:“小陆,你是不是晕车啊?脸色这么不好,要不要去休息下?”
“也好。”陆少柏起身:“那我就先去躺会儿了,昨晚上没睡好。”
“去吧去吧,等下吃饭我喊你。”
陆少柏嗯了一声,爬上了上铺。
他哪里睡得着。
于是就把那些说明书拿出来翻译。
但只翻译了会儿又烦躁的给合上了。
他靠在车壁上心情烦闷。
这么些年,他除了老师以及外公跟妹妹,谁也不相信,谁也无法走到他心里。
他都以为自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了,可遇到了那个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秦晚晚,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对她卸下心防。
脑子里闪过他们初遇,他要上后面的车厢,她说不嫌弃的话可以挤一挤。
其实他是介意的。
当时天色已晚他也不想再生事,于是就挤一挤了。
在车上的时候她冷的往自己身边靠,这让他想起了多年不见的妹妹,于是心一软,便让她靠了。
后来在食堂里,她主动分给自己食物,后面更是多方关照。
他也知道对方这么做就是为了找个“靠山”,殊不知自己根本不是什么靠山,而是一个会带来灾难的人。
随着接触,就发现这人虽然有点小心眼但人不坏,还热情,热情的让他这个冷血之人不由的就不好意思对着她冷着脸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俗话果然都是实践得出的真理。
想着想着,陆少柏将本子翻到最后一页,然后掏出画图的铅笔来,在本子上刷刷刷的开始画了起来。
很快,熟悉的眉眼就显露在本子上。
陆少柏画的很认真,心头的烦躁以及一切他说不明白的情绪都随着他认真画画而慢慢的沉淀了下去。
一直到王建国喊他吃饭他都还沉浸在画画中。
王建国只好敲了敲他的上铺。
陆少柏这才回神,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将本子合上,脸上还有一闪而过的心虚跟被撞见坏事的窘迫。
不过车厢灯光昏暗,王建国又上了年纪了并没有看清楚。
“工作这么认真啊?喊你下来吃饭都听不见。”
“哦……来了。”陆少柏脸上火辣辣的,赶紧将东西收拾好放在包里,然后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