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古雅人跪在地板上,熟悉的溺水感和强烈的恶心。
这次的回归反应足足持续了五分钟。
等缓过神,他立刻爬到桌前,记录起细节。
【回归后遗症的时间延长至五分十四秒,比上次持续时间又延长10秒。】
【除了已有的眩晕感、恶心感、神经疼痛,又增加了溺水感。】
“不太妙啊……”
古雅人喃喃自语。
感觉的东西是很主观的,他只能把死亡回归后的痛苦类比成他已经经历过的感官感受, 以此来判断后遗症的变化。
但无论怎么主观,痛苦是增加的。
数字不会骗人。
持续的时长,新增的痛感。
无疑告诉他一点,这或许不是神明的恩赐,而是诅咒。
【死亡回归】并不是个能被他肆无忌惮使用的便利东西,更像是一种轮回的折磨。
“以后要谨慎, 谨慎,再谨慎——”
“别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而我有重来的机会已经很可贵了。”
“不能把这个东西当作依赖!”
翻看着记录着密密麻麻数据、体验的小黑本, 古雅人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我最近的频率是不是太多了?”
想起绘里奈告诫他要学会敬畏,古雅人认真反思。
他并不是才能多么出众的绝世天才,但最大的优点就是务实自省。
“或许我应该找一个心理医生了……但可靠性又相当难办……”
把这件头疼的事先记下。
意识到自己因为多次【死亡】而逐渐心理癫狂失控后,古雅人决定调整。
但这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问题,他决心从当下好好改变自己的行动习惯,多准备几个plan预备。
翻开本子。
古雅人沉下心,仔细回忆这次死亡的细节。
【仰角射击,一枪破窗一枪爆头。】
【因为玻璃的影响,所以第一枪的目的是影响我的行动,选择了命中率更高的躯干,最好是能干扰到我的躲避。】
【第二枪是致命枪,没有阻碍,精准爆头,前后间隔极短,配合极为默契。】
很明显,暗杀者至少有两个高水平的狙击小队。
要么各自狙击小队水平极高, 各自的观察员互相联络也能确定一瞬间的机会, 达到相同效果;要么就是两个狙击手经常合作, 默契十足。
但考虑到观察手的水平影响,小队人数越多越有人为误差。
古雅人更倾向于,这是两个默契度极高的狙击手之间的合作,而不是两个分开的狙击小队。
这点很重要。
成建制的小队,意味着有计划、有稳定的组织架构,很可能是官方暴力机构。
而两个高水平的默契狙击手则更容易培养,一些武装势力就能做到,满足条件的目标更多,但威胁比前者小多了。
(狙杀的习惯有点像组织的风格。)
(基安蒂?科恩?)
(为什么?)
古雅人暗自思索。
临死前看到的反光,大约在双子星大厦对面的楼顶仰角射击。
组织内会一两手狙击的人不少,但是中远距离能保证命中率,能够完成有效次数精准射击的人不多。
再加上炸毁配电房造成停电,灰暗环境的狙击就更有难度了。
基安蒂、科恩是有这个水平的。
(可是不合理。)
(如果是组织怀疑到我,执行处决任务的应该是琴酒。)
(以琴酒的行事风格,他更倾向于能够确认死亡的暗杀方式。)
(除非临时任务或者叛徒收到风声,不然琴酒不会采取这么“莽撞”的方案。)
古雅人算是了解琴酒。
炸毁配电房,中远距离狙杀,看似是很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