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雅人手已经悄悄摸向了裤腿,那里藏着一把战术直刀。
他心里隐约有不安。
因为住院的关系,又是临时起意和三澄美琴出去吃饭,枪支什么的并没有随身携带。
能有一把战术直刀,还是他小心谨慎地性子,本能地让自己保留一点自保能力。
他紧紧盯着医生的动作,随时准备反击或是破窗逃生。
医生戴着口罩,看不出表情,只能隐约看到他似乎牵动脸部肌肉,露出笑容的轮廓。
慢慢踱着步。
医生停在病床前。
灯光的光线随着医生的移动,照到他的脸上。
关切的眼神,仿佛只是普通的例行询问。
“古先生,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哗!
古雅人猛地掀翻病床,份量不轻的床架带起呼呼风声,连同被子一股脑盖向医生。
医生表现出非比寻常的敏捷。
一脚蹬在床板,小腿爆发力量,竟是跃过床架,来了个空翻。
白大褂的下摆烈烈生风,鞭腿呼啸着朝古雅人脑袋砸去!
床单被褥到底遮掩了他的视线。
这一腿劈了个空!
还没来得及诧异。
一团黑影从侧面袭来。
医生下意识抬起左臂招架。
难以想象地充沛巨力袭来!
隐隐听见有咔嚓脆响。
仿佛被凌空爆射的足球,医生咕噜打着转撞向墙壁。
轰!!!
墙体震了震。
巨大的响动在寂静的晚上特别响亮。
头骨是人体最硬的骨骼,饶是如此,医生也被撞得不轻,眼冒金星。
大脑受震荡,出现片刻恍惚。
眼前模模糊糊的,还在摇晃。
视网膜上骤然出现一抹极亮的光!
医生瞪大了眼睛,眼神中第一次出现惊慌。
几乎是求生的本能,他猛地顺着墙一滑,像是没了骨头,瘫软如烂泥般,矮了一头。
也恰恰是矮下去的这段距离救了他的命。
刀光如月!
直刀的锐锋好似切豆腐,从医生的鼻尖前掠过。
兹拉!
钉子划玻璃的刺耳声。
刀刃在墙壁上切出深深的痕迹,狠狠钉在医生脑袋上方一厘米。
刀柄嗡嗡,胡乱扫着医生的头发。
医生冷汗直冒。
啪嗒。
手一松。
注射器掉落在地,针头长且尖,闪着光。
古雅人一把抓住医生的衣襟,把他提起来。
口罩慢慢裂成两半,跌落在地。
古雅人皱眉打量着惊魂未定的医生。
是一张陌生的脸,破了油皮,却没出血。
吱滋——
古雅人伸手拔出钉在墙里的战术直刀。
“等、等一下……”
“行了,别演了。”
“嗯?”
“脸都破了。”
医生伸手一摸,恍然。
手指在鼻翼上摸索,撕拉,撕下整张脸皮。
轻轻晃头,一头美丽的金发肆意挥洒,发丝拂过古雅人冰冷的脸。
“你下手有够重的,是不是真的想杀了我啊?”
贝尔摩德不满意地抱怨,手指碾着撕下来的易容面皮。
“还是太薄了,差点就真的被你划到脸了。”
“喂!你知不知道大明星的脸有多精贵?”
“划伤了你赔得起嘛?我可是要靠脸吃饭的。”
贝尔摩德说着说着戛然而止,刀刃紧贴她的脖颈肌肤,轻微的锋锐感刺激得她脖子上起了些鸡皮疙瘩。
“你来,做什么?”
“我说打个招呼,你信吗?”
脖子处的刀刃动也不动,贝尔摩德表情也冷了下来。
“呵,男人就是这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