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各位玩家随机进入,努力通过九个关卡。”天平指示道。
纯白的空间里站着数百近千人,他们四处张望,打量眼前驻立的白得发灰的门。门面的上部,刻着天平的浮雕,隐隐有股死气从门的那头散发出来让周围冷了几个度,那灰白色,就好像森森骸骨磨成粉末,再沾上水调出的颜色。
眼前的这些门之间,光肉眼看着没有什么区别,无法分别藏在后面的关卡的内容。
也不知道人群中是谁先踏出第一步,率先进入关卡,接下来其他玩家也都壮起胆子,从众多门中挑选一扇走进去。
“我操,这门怎么消失了。”旁边的男性本来已经组好了小团队,正要跟着前面几人进门,没想到这会儿,他面前的门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害得他整个人差点摔了个狗吃泥。
另一个戴着眼镜,留有一头小卷发的青年道:“根据我的分析,应该是关卡人数满员了。”他说着,中指推了推镜框,镜片在白光下亮起睿智的光。
“靠,我刚才废了一顿口水才拉上几人组起队,结果他妈我反而被排除在外了。”男性骂骂咧咧又没有办法,只好往别的门走去。
手忽然被身侧的人反握住,闵弦乐收回目光,看向周乐宁。
“弦乐,我们也进去吧。”周乐宁叮嘱道:“接下来的关卡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先保全自己。”
闵弦乐颔首。
两人没有做过多挑选,走向最近的那扇门,跨门而入。不过瞬息,场景从适才的明亮落入阴暗,这份明显的割裂感让人心生不适。
头顶之上,惨白的电灯孤独而无能地亮着,它抵抗不了角落盘踞的黑暗,只能发出滋滋声警告它所庇佑的人们。
这里面至少站了有十几个玩家,此刻有的人在左顾右盼观察环境,有的人在交头接耳,但大部分的注意力还是在他们两人身上。
闵弦乐跟着周乐宁越过人群,站到不起眼的边角。
一眼望去,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看起来像是学校里的老旧实验课室。他们进来的前门,还有后门都位于课室的左边,实验课桌以浅蓝绿色为主色调,两两拼成一张一米八长的大桌,摆了足有五排三列三十张桌子。窗外一片漆黑,正值黑夜。
“这个关卡这么多人啊!”熙熙攘攘的交谈声中,有人提高音量说。
人群中一个女生不安道:“已经有十六个人了吧,门还没关诶,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
“该不会真的凑齐一个班的人数要上实验课吧?”
门还在陆陆续续进人,尽管实验课室比一般的课室要宽敞,但这个关卡的游戏场地似乎也就这么一间课室,再继续增加玩家人数,便会变得拥挤。
终于,在刚才那个眼镜卷发男踏进来的下一刻,原本的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紧锁的实验室推拉门。
“看来玩家人数满了。”周乐宁小声道:“一共二十六人。”
二十六人,挤在课室前门面面相觑。
“所以这个关卡到底什么规则?天平不是说进来就可以看到主题和规则吗?”
“大家都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纸条线索吧。”
见众人都围在前面倒腾,闵弦乐和周乐宁两人便去了课室后面探索。
除了中间那些绿油油的实验桌,课室后面还摆放好些实验器材。储物铁柜、人体模型、实验服,都是实验室里常见的东西,衣架子的旁边,还有立面镜供整理着装。
角落里,足以塞下成年人大小的水槽长期无人清理,爬了许多绿藻。刚才或许没什么感觉,现在离得近,倒是可以很明显的嗅到空气中弥漫那股潮湿腥臭味,其中还混杂着淡淡的福尔曼林的味道。
鼻翼轻轻翕动,闵弦乐的目光寻着味道传来的方向望去。
潮湿的味道源自水槽管。
而福尔马林的味道怎么好像……是从角落里的那具人体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