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乐,你回来了吗?是我。”
闵弦乐垂眸,睫毛扑闪了几下。是周乐宁的声音。
门外的周乐宁说:“我想跟你聊聊,弦乐。”
周乐宁想跟自己聊什么……闵弦乐调整了一下表情,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向门口。
开门的一瞬间,眼前的人,还有走廊的丝丝凉意便填满了闵弦乐的五感,凉意稍微带走了一些屋里的闷意。
闵弦乐侧过身,给周乐宁腾了进来的位,他笑着抓抓头发,说:“我刚回来,刚才被楚叶拉去唠嗑了几句,还正想待会儿就去找你,怎么啦。”
周乐宁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挤身进屋,反手把门给带上。
门外的凉意被门隔绝,房间里的温度陡然上升,不过比起刚才的闷,现在闵弦乐感受到的更多的是一种燥热。
“房间里的暖气好像有点坏了…嗯,怎么了?”闵弦乐又问了一遍,往后瞄瞄被周乐宁关上的门。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和周乐宁什么都没发生,也没吵架或是怎么的,但他就是有些难以直视周乐宁,所以只能佯装在看后面的门。
周乐宁的视线落在闵弦乐的睫毛上,他默了几秒:“弦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嗯?觉得怎么样?”闵弦乐作思考状:“哈哈好像因为没吃早午餐有点饿,去吃吗?”
“好,待会儿给你做。但我说的不仅是这个,我觉得好像我们之间,嗯,该说是氛围吗,就我们不太对劲…你”周乐宁顿了顿。
闵弦乐低下头,缓慢地“啊?”了一声,依然装着糊涂。
没想到下一秒,周乐宁的手竟然覆了上来,一直从头顶绕到耳侧,他力道很轻,若有似无,碰到耳侧时的酥痒却迫使着自己不得不抬起头,直接撞上他那炽热的,像是能看透一切的目光,让人无处可逃。
“有片树叶。”周乐宁说着,还向闵弦乐展示了一下指间捏着那片很小的翠绿色的叶子。
“哦哦。”闵弦乐应着声,心脏猛烈地跳动让他难以平静,周乐宁应该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毕竟他的确是没有跟周乐宁交代一声,一大早的跑去跟楚叶散步,周乐宁大概早上也来找过他吧,之后除了圆桌上盘逻辑时相互配合了几句,也基本上没有交流,在然后就被楚叶拉出去继续唠嗑了,的确可能是有些明显。
他不禁想到,周乐宁找不到自己的心情,会跟自己昨晚找不到他的心情一样吗?他其实没想过要躲着周乐宁,只是有某一部分难以疏解的情绪促使着他这么做。
周乐宁薄唇一张一合:“弦乐,你是因为昨晚的事生气吗?对不起,昨晚我可能没处理好,也没有立刻……”
“没啊,怎么会,没有生气。”闵弦乐弯弯眉眼,打断了周乐宁的话,他顿了几秒说:“昨晚乐宁你不是都证明我的身份了吗?”
周乐宁没说话,就这么盯着。
闵弦乐默着,睫毛扑闪了一下。
阴恻恻地窗外又下起鹅毛雪,一片又一片地暗白色,自上而下落下,又给外头渡上多一层银霜,有一片落到玻璃上,顿时化成极小的水滴。
“弦乐。”周乐宁抿了抿唇,换了话题。
“那我想知道,你现在因为什么烦恼。”
他的声音如同正在迎接细雨到来的泉水,是那么有穿透一切的张力,把闵弦乐那燥热的情绪都毫无保留地包裹起来。他语气带着商量的口吻:“能告诉我吗?也许我们两人可以解决。”
“我。”不过一瞬间,闵弦乐就觉得自己有些招架不住了:“我没…啊。”
我只是,只是。
闵弦乐心里酸酸的,控制不住说了出口:“我只是,昨天听到你的话。”
“我说的话?”周乐宁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昨晚,温梓雅问你那么相信我,是不是因为无所谓,乐宁你那时候的回答感觉情绪上有哪里不太一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