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站在周乐宁身边。
闵弦乐反而变得无法自然直面周乐宁。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擅长与人打交道的人,更不擅长表达自我。挥之不去的自卑无措始终像无形蛛丝缠绕在他身上,别人不知道,也看不见,只觉得他人还算乐呵。
他却无论如何都扯不掉那些蛛丝。
闵弦乐越喜欢一个人,就越无法主动去接触,担心对方失望。他总是会让人失望,被人放弃。
被放弃,或者去放弃……
从前他没留意的那些圈子里的流言蜚语,却日益加剧的令他苦闷。
他意识到了“事实”,林霄是那个站在周乐宁身边的人。
那个出色的,如被众星捧月的林霄。
那个与周乐宁是多年好友,又跟周乐宁是班上正副学委,配合默契的林霄。
“跟林霄表白失败了吧,你就别想了。”
“听说林霄喜欢周乐宁,所以才始终没有真正跟谁交往吧。”
“这两人还挺配的吧,我看他们经常一起。”
屏幕上的光很刺眼,黑白分明的字,还有耳边刺耳的话,让闵弦乐难以呼吸,心肺被捏成皱巴巴的一团。羽毛上的刺密密麻麻地扎在他的心脏上,并不是很痛,他完全可以忍受。
是的,他们如果在一起很配,可太配了。闵弦乐也是这么想的。
……
“真可怜,太可怜了。我们可以让他喜欢你。”
校运会那个傍晚,天平找上了蹲在路边的闵弦乐,它声音诡异,又充满着诱惑力:“只要你参加天平游戏。”
那天他羞耻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逃的狼狈,漫无目的的在校园里走了几个小时,又不想回去,最后无力的坐在了路边的草墩上,一直蹲到天黑。
风早就吹干他汗湿的头发,闵弦乐懵懵地看着一旁那怪异的会发声的天平,也没有任何表示。
天平念了周乐宁的名字。
“我们的游戏可以变相实现你的愿望,游戏很简单,你可以靠游戏来维持效果。只要你同意,付出些代价,赢了,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闵弦乐指尖推着地上未开封的啤酒罐,把它们一个个推倒,罐子发出沉闷的声响。
“怎么样?你不是一直都想站在他身边吗?”
“只。”
“要。”
“你。”
“同。”
“意。”
天平一字一顿,温声诱惑。
“只要我同意…”闵弦乐的眼中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我……”
只要同意的话……
偶尔有刚结束完运动会的同学来往,三两结伴,没有注意到角落发生的一切。
“可,可那不是我想要的。”闵弦乐握着手机,屏幕亮了又暗,上面是周乐宁的照片。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那儿,而是他自己。
闵弦乐不知道是在对天平说还是对自己说,声音颤抖:“我很普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没什么闪光点。”
“如果站在人群里的话,对,就像今天,他看不见我的。我从以前就是,总是给身边人带来麻烦,没什么值得被人喜欢,可我不想永远这样看着他。”
“我想要拥有可能性,我想有机会改变,变得更好,更好些。”
他脸颊发红,有些晕乎,但又觉得脑子清醒无比,他说出自己的渴望:“好到可以有追求他的勇气和资格。”
好到能够成为一个自己能够喜欢,也能被周乐宁所喜欢的的闵弦乐。
没人知道这微小的愿望对他是多么的重要。
天平上的雕塑眼珠子一转,它立刻开口,不放过眼前的猎物:“这正好,我们的游戏很适合你。”
“适合我…”闵弦乐喃喃道。
天平:“对,我们的游戏很适合你,你有天赋,通过参与我们的游戏,你会得到锻炼与勇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