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臭了起来。
“嘿,斐迪南,你猜我们捡到了什么?一个破落户的老瘸子!”
领头的家伙语气极尽浮夸,每个单词都被好几个小舌颤音包裹,让人听得烦躁,他们从纳尔逊和汤姆之间穿过,走向那个躺在地上的男孩,斐迪南。
此时,一股吸引力从皮提亚的雕塑传来,在对面的人通过后,纳尔逊和汤姆终于可以进入了,只是他们几乎同时松开了手,转过身,望向产生冲突的地方。
没有人注意到皮提亚雕塑低下头的动作,也没有人能读懂她被石头包裹的情绪。
只见那个躺在地上的男孩痛苦地抽搐着,但动作幅度很快减小,他强忍着痛苦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清理伤口中插入的沙尘与石子,像一只疯狗一般嚎叫一声,挥舞魔杖冲向了三人。
“哟,还有力气动弹呢~”三个人几乎发着一样令人烦躁的小舌颤音,在聒噪的笑声中,老人从空中落下,“看你能不能接住你的这个破烂爷爷。”
斐迪南着急地向前冲来,他的面前没有任何阻隔,但焦急的心态却让他失去了平衡,踉跄着锄倒在地面,啃了一嘴沙子,眼看着接不住老人,但一个从三人身后飞来的银色绳索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卷住了他,免去了老人的坠地的结局。
斐迪南面露感激地向前望去,可他刚抬起头,魔杖便伴随着一声“除你武器”打着旋飞走了。
失去了武器的他哀嚎一声,手脚并用地暴起前冲,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身前的屏障上,整张脸迅速地肿了起来。
魔杖打着旋落入为首那人的手中,被他轻巧地接住,熟练地撕开胶布,轻轻地撅折了。
撅折了?
周围的围观者顿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管怎样,这样的行为对于巫师而言已经是不能接受了。
“像你这样蹩脚的泥巴种,就不配使用魔杖,”为首的那人很快为他们解答了疑惑,只是这极为粗鄙的用词很快引起了周围人的不满,他毫不在乎,自顾自地说道,“既然布斯巴顿大发慈悲给了你偷学魔法的机会,为什么不好好把握,还要带着你那恶心的麻瓜爷爷和弟弟玷污隐藏地呢?”
他轻轻地挥动魔杖,倒地的斐迪南像一个破麻袋一样被他用飞来咒拽了过去,一个赤手空拳又受了伤的瘦小巫师如何与人高马大的三个敌人抗争?他向周围的看客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只见他在飞到三人脚边的同时,张开怀抱抱住了其中一人的小腿,像失去理智的野兽一般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小腿肌肉上。
被咬住的人痛呼一声,紧接着是气急败坏的反击,疾风骤雨一般的小恶咒犹如雨点一般打在斐迪南的身上,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于膨胀、干瘪、变色、长出奇怪东西的形态间来回切换,看客们倒吸一口凉气,识趣地转过头,不想再看这种精神污染的场面。
纳尔逊怀里的小男孩忽然因恐惧而抽搐起来,纳尔逊叹息一声,摘下帽子扣在他的头上,不算宽大的帽檐足以将他的双眼遮蔽,他望向汤姆,只见面露愠色的汤姆向前一步,冲三人的背影走去。
他们依旧在用各种难听的词汇谩骂着,可是周围的人出于各种各样的理由,或许是外国人不想多管闲事,或许是他们认为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又或许是担心触犯保密法,竟没有一个人出手阻止他们。
“我也是泥巴种,”汤姆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冽起来,他看着那个被三人踩在脚下,不停吐着鼻涕虫的佝偻身影,眼神中露出一抹厌恶,又闪过一丝愤慨,魔杖一挥,施暴的三人被一股莫名的巨力弹开,但那个躺在地上的男孩却已经丧失了反抗甚至行动的能力,他咬着嘴唇,轻声说道,“你们可以和我聊聊。”
一道与刚刚如出一辙的银色绳索从旁飞来,将斐迪南拽到了安全的地带,几个面露不忍的巫师走上前,观察着他的伤势。
“真给法国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