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关系怎么突然这么好了?”
“可能因为我们有同一个仇人吧。”纳尔逊学着他的样子摊摊手,然后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走进去,“早安,我去换衣服了。”
“谁不是呢?”安德烈在门外有气无力地说着,“生活永远都是我们的仇人,对了,你顺便收拾一下行礼,等会儿吃完饭,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
……
列车穿过光秃秃的田野与正在燃烧的村庄,一路上随处可见军容整齐的德国军人押送着流离失所的波兰民众,纳尔逊坐在饭桌前,望着窗外被战火不断摧残的焦土,他嘴里的麦片也逐渐失去味道。
周遭的惨状不断引入眼帘,耳边也呼啸着像风声又不似风声的怪异声响,这使得餐桌上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茨威格静静地坐在餐桌边,双手交叠着放在膝上,像一位苦行僧一样不饮不食。
“咳咳,”发现周围的气氛有些沉闷,他清清嗓子,“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既然我们在火车上,我就给大家讲一个关于火车的笑话,有一列开往西伯利亚的火车……”
“?”纳尔逊头顶的一撮头发逐渐弯曲成问号,他瞪大眼睛,“你怎么会……”
“我一直都会,”茨威格不顾安德烈和怀特望向他的惊异眼神,用他那独特的低沉嗓音缓缓说道,“而且我很喜欢你的笑话,我觉得它们比我听过的很多笑话都要妙得多。”
“叮咚——”车厢的门铃突然响起了,有人在外面喊,“几位长官,马上就要到站了。”
“好的!”安德烈冲门外喊道,然后起身从衣帽架上拿起自己的大衣搭在臂弯,拍拍纳尔逊的肩膀,“咱们走吧。”
列车停在克拉科夫老城外,这里的人气和柏林的车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月台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位乘客,只有一个披着德军军服的士兵困顿地拄着枪靠在柱子边上打盹,听到汽笛声,他连忙站起身来敬礼,却差点摔倒。
“万岁!”他高抬右臂,站在鱼贯而出的人群旁,像一尊技法蹩脚的雕塑。
正对着这处车站的,是修建于十四世纪初的弗洛瑞安城门,黝黑高大的城墙两边伫立着两座带有金色雕像的小城塔,城墙上绘满了五颜六色的图画,它们层层叠叠,这一笔现代孩童的涂鸦之下可能是某一位百年前落魄画家的笔触。
城墙与城门在现代战争中已经基本没有了防御的作用,但七百多年前,这里可能响彻着刀光剑影的铿锵声,可能回荡着某位领袖激励人心的讲演声。
“各位长官,上车吧。”一开始的那名宪兵追上来,带着众人走向早早等在这里的两辆老式汽车。
纳尔逊已经无心欣赏周边的异国风情了,这种老式的汽车行驶在老旧的石子路上,只能用两个字形容——颠簸,纳尔逊只觉得想吐,他抬起头,感觉头顶有鸟在打转。汽车缓缓行驶,穿过一道道军事禁区,走向城外的丘陵深处。
“我们……要去哪?”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纳尔逊捂着嘴巴冲安德烈说道。
“在里面,那个野巫师住在山里。”安德烈说道,又突然捂住嘴,摇摇头,示意自己不想再说话了。
在行驶了大概两个小时后,两辆车终于行驶到了这片丘陵的深处,穿越一片茂盛的树林,纳尔逊看到了遮天蔽日的巨大阴影——一座高大破败的古堡。
古堡看起来荒废很久了,它也确实荒废了好一段时间,这座城堡曾经属于库亚维亚家族,而这个曾一统波兰的家族早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深山中的城堡养护昂贵,逐渐变得无人问津,以至于现任主人是谁也难以考证。
古堡的屋顶荒草丛生,部分围墙也垮塌了,厚重的石制墙壁上布满了常春藤数百年来生挖硬凿出的裂缝,苔藓和一些藤曼攀附在那里,周围的窗户要么破了,要么彩绘被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尘,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只有一栋连接着城堡主题的高脚楼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