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长的峡谷安静得可怕,磅礴的雨声仿佛不存在一般。
在海尔波掌控的黑巫师们饱和地攻击下,没有任何一处边角免于了被索命咒洗刷的命运,那些在第一道海尔波本人发出的索命咒下侥幸苟活的生命也失去了生气,无论它多么渺小,哪怕它是岩峰中的苔藓,泥土下的蚁虫,甚至打偏的魔咒都夺走了不少“自己人”的生命,死亡让云层中的鬼影感到兴奋,但没有任何一个个体敢在海尔波的命令传达之前行动。
这次恐怖的袭击只发生在一瞬间,当魔咒的光芒熄灭以后,雷雨中的海尔波也依旧没有动作,他冷冷地看着魔咒的焦点处一动不动的身影,看着纳尔逊胸口逐渐暗淡下去的塔形魔文,额角的血管鼓胀了起来。
“看样子你引以为傲的阿瓦达索命只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咒语,”被无数道索命咒命中的纳尔逊动了,他的身体晃了晃,双臂无力地耷拉在两边,对他造成最大伤害的竟然是魔咒的冲击,纳尔逊抬起头,迎向海尔波的目光中满是讥讽,他扭动着脖子,关节处发出响亮的“咔咔”声,伴随着雷鸣与风啸,更显得嘲讽,“命运站在你那边?”
海尔波咬紧后槽牙,颌骨不断地鼓胀着。
“情况逆转了,海尔波。”
纳尔逊弹了个响指,伴随着一阵齿轮的摩擦声,严丝合缝的木箱顺着那些图案的线条缓缓地向四面八方打开,一只白皙的、瘦弱的赤脚从箱中伸出,踩在被暴雨冲刷成泥浆的地上,肮脏的泥点沾在白到透明的小腿上,裙摆在风中微微晃动,纳尔逊抖了抖魔杖,一柄长柄的花伞在手中撑开,为这色调沉郁的天地增添了一抹亮色,伞面上海岛的风光异常刺眼,一只同样消瘦透明的手从箱中探出,在纳尔逊的搀扶下,一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女人缓缓地走了出来,赤脚沾在污秽不堪的地面上,白色的裙边沾染了污泥,犹如一朵从泥塘深处长出的白莲。
目睹着这一切的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明明是从两个方向看着纳尔逊,却几乎同时愣了片刻,这个女人散发出一种摄人心魄的吸引力,他们甚至连她的脸都没有看清,却蓦然地生出了一股想要靠近她、了解她,却又本能地想要远离她的矛盾感触。
纳尔逊后退半步,如同一个替小姐打伞的管家,花伞下露出的半边脸露出了戏谑的笑容,他微微抬起伞沿,让海尔波和女祭司的目光不再受到半点儿阻隔。
“你认识她吗?”纳尔逊挑起嘴角,轻声问道,“命运现在就站在我旁边呢。”
“小把戏。”
海尔波的语气平静得可怕,所有人都能从他的眼中看到熊熊燃烧的、难以熄灭的怒火,在看到绿色的魔光没入纳尔逊胸口的瞬间,他便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个劫持了女祭司的卑鄙小人,竟然用一种恶毒的诅咒将伤害转嫁到了皮提亚的身上!
在看到从箱中走出的皮提亚时,滔天的怒火从他的胸口燃起,炙烤着他的五脏六腑和每一寸皮肤,早已被他视为禁脔的皮提亚被这个面目可憎的家伙染指,妒火交织着愤怒,几乎冲散了他的理智。
……
“居然还有这种解法,”格林德沃的惊诧并不比邓布利多少,思虑片刻后,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无法复刻,阿不思,我们没办法从什么地方挖一个皮提亚出来,这不是我们需要探索的时代,我们需要挖掘出更普适的对策。”
“她的特殊之处是什么呢?为什么她能在索命咒下幸存呢?”
“生死不定?”格林德沃的语气有些不确定,“她不像个活人,但也确实不是个死人。”
“那位艾维·达尔文……”
“我应当知道他是谁,阿不思,你应当知道,我和塞克斯博士有过一段旧识,”格林德沃说道,“他大约是塞克斯博士为了复活的魔法,葬送的亡妻的胞弟,他的确和塞克斯夫人有几分相似,但纳尔逊能够消弭索命咒的原因并不完全在于他选择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