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他也是通过战事留在了我打小生活的城邦,所以每次出海都会带上我,把我偷偷藏在船舱里,等到周围没有渔船了,再把我放出来和大海嬉戏玩耍,”皮提亚愣了愣神,挥手驱散了已经遮挡住面孔的浓雾,轻咳一声,说道,“抱歉,我偏题了,海尔波主人的订单金额诱人,也只有我父亲这样高超的渔夫敢于潜入海底捕捉那些剧毒的深海鱼类,他很快带着我出发了,他把我藏在船舱里就起锚了,刚出海没多久,我就看到了从一只木桶里爬出来的海尔波。”
“令人印象深刻的相遇,”纳尔逊拿出纸笔飞快地记录着,“他是利用魔法逃离他主人的吗?”
“是的,那只木桶是他的主人送来的,我的父亲告诉他想要诱捕深海的毒鱼,必须用剧毒的蛇作为诱饵,”皮提亚点了点头,“海尔波知道自己接下来就要和毒鱼一起泡在水里被展览了,他可不会和鱼说话,于是恳求那些蛇帮助他逃脱,后来我们才知道这种能和蛇对话的能力是及其稀有的魔法。”
汤姆从牙缝里挤出“嘶嘶”的声音,问道:“是这样的吗?”
“啊?”听到蛇佬腔的皮提亚惊讶地差点儿站起来,她紧紧地扒着扶手望向汤姆,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问道,“你难道……是他的后代吗?”
汤姆摇了摇头。
“也是,你不像他,”皮提亚不知看到了什么,躲开了目光,再次把自己藏在帘子后面,继续低声说道,“父亲准备把那人的财产送回去,但在第二天,他就被一条从木桶里逃出来的毒蛇咬伤了,他一再地挑战海洋的法则,最终死在了海上。”
皮提亚轻描淡写地讲出这段故事,仿佛她父亲的悲剧是一个陌生人的故事,说完这句话后,她沉默了很久,隔着布帘,纳尔逊和汤姆看不到她的表情。
“你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怀疑这条蛇是会蛇佬腔的海尔波派去杀害你父亲的吗?”汤姆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这是大海的报复?”
“……”
皮提亚还是没有说话,纳尔逊能够感觉到布帘背后汹涌的错愕与纠结,他意识到皮提亚并非不知道蛇佬腔的能力,她只是在一味地回避这个问题,他拍了拍汤姆的手背,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过了很久,她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故事已经跳到了几天以后。
“我那时候还没有意识到……我只以为他是一个幸运地在蛇群里活下来的男孩,”皮提亚的语调中听不出一点儿情绪的起伏,“我不会开船,他也不会,我们只能待在船里随风漂泊,一天天地远离海岸,父亲在一次海浪中被掀出了船,我们靠着吃木桶里的鱼饵和蛇撑过了一天又一天,我不知道在海上漂了多少天,每天浑浑噩噩的,有时候睁开眼是白天,有时候睁开眼是晚上,他成了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对于他而言……我也是。”
“啧,感人的爱情故事,”汤姆附在纳尔逊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音量耳语道,“这是我十几年……不,两千多年来听过最烂俗的故事。”
“其实这很好理解,”纳尔逊用同样小的声音回应道,“你能指望古代人有什么文化?还是两个小孩,她的爸爸被蛇咬死了,她自己可能都意识到这到底是谁搞的鬼,但一个小女孩,海上唯一的依靠不在了,身边是一个可怜的杀人犯,杀害父亲的凶手,和父亲一样能够保护她的人,这些要素堆叠在一起,移情可再正常不过了。”
“你好像很有经验?”汤姆挑了挑眉毛,“本以为是个爱情故事,结果居然是个恐怖故事……可真够扭曲的。”
“某一天,我和往常一样,饿极了,昏睡了过去,在梦中,我看到了船搁浅在了一处沙滩上,那是一座鲜有人烟的小岛,岛上长满了浆果,还有一条小溪,”皮提亚没有听到汤姆和纳尔逊的窃窃私语,继续说道,“但当我醒来的时候,我们还在船上,被海浪包裹,惊慌失措,我给他说了自己的梦,那时我们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