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这是你和那些不法之徒交流的密码本吧,宾斯,你还是被皮皮鬼大人逮到了。”
宾斯教授没有搭理他,原本就老迈不堪的双手抖得更厉害了,封面上短短的文字在他的老花眼中越来越模糊,简直就是一团丑陋的墨渍。
皮皮鬼见宾斯不离自己,更加沮丧了,但他很快调整好了心态,再次把宾斯缠了起来,忘记了“大人”的诨号,兴奋地说道:“宾斯,告诉我那些人是谁吧,咱们一起把这个该死的学校炸了怎么样?或者在校长室里养两窝蟑螂,等邓布利多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宾斯教授还是没有理他,颤抖的双手伸向书页,想要把它翻开,但一次次的尝试都失败了。
“你中风了吗?宾斯?”皮皮鬼惊诧地问道,“死了还能中风吗?我是不是也需要开始预防中风了?毕竟皮皮鬼大人年纪也大了……”
看着宾斯教授磨叽的样子,他伸长脖子瞟了一眼封面,一字一顿地念出了它的名字。
“《古希腊魔法史:卑鄙的海尔波与黑魔法的诞生》。”
他挠了挠头,伸长胳膊,一把翻开了书页:“什么玩意儿?你小时候的情书不会就夹在里面吧。”
泛黄发脆的页脚在他粗暴的翻动下“哗哗”作响,在第一页被翻开的瞬间,它还是泛黄的空白纸页,宾斯教授感觉自己早已不存在的心脏猛地向地下坠去,失望从这个孤独的游魂深处向四面八方弥漫。
但皮皮鬼的惊叫将他拉回了现实。
“哇!自己写自己的书!”
宾斯教授透亮的乳白色眼睛中倒映出一行行整齐的文字,它们的笔触异常古老,颜色也浅得难以分辨,但行文与语法却和当下流行的英文没有什么区别,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正握着笔在纸上记录,古老的笔锋弥漫出一股腐朽的味道,但宾斯教授却能够同步地看到它写在纸上的每一次落笔、每一处修改、每一张画技拙劣的配图,他看到了一圈被栅栏围起来的牛圈,正准备思考这是什么,这张配图就被擦掉了。
仿佛在书页的另外一边,有另外一个人正在嫌弃地擦去图画,紧接着,一座被几十根女性柱(一种比较细的古希腊柱子,大家应该都见过)围起来的宏伟剧院在寥寥数笔中建起,紧接着出现的是周围古朴的城市,远处的青山,以及青山之上、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灿灿的神庙。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受,一个千年之前便已经死去的人在千年之后看到了更古老的年代落下的每一笔、真实的历史,相比墨迹,他更觉得这一个个字体熟悉的单词是一块块橡皮擦,擦掉了那团阻挡在探寻历史的人面前的西元前的迷雾。
他瞪大眼睛,仔细地盯着每一个新出现的单词,那个孩子的笑脸浮现在纸上,也让他不由得笑了。
“你在笑什么?宾斯,也让皮皮鬼大人乐呵乐呵呗。”
……
阿开亚人居住在古希腊最繁荣的城邦里,作为其中最繁华的佼佼者,德尔菲和住在这里的人们信奉的太阳神一样,作为宙斯最宠爱的孩子,拥有苍茫但安全的群山作为依靠,两条位于东西两边的河流连接着地中海最稳定的航道,甚至每年都有数以万记的其他城邦的公民放弃自由人的身份,或是为了躲避灾祸、或是为了朝圣、或是为了谋求他们理解中更美好的生活逃亡至此,以奴隶的身份成为这座城邦不断扩张的砖瓦。
早在目前已知的希罗德·阿提库斯剧场建成的六百年前,便已经有不逊于它宏大规模的露天剧场在德尔菲与伊萨凯交接的城邦中营业了,不同于其他剧场或是建筑以人名或是地名命名的方式,它被称为预言家剧场,这个特殊的名字源自它建成的三年前在此地进行占卜的某位先知。
相比剧院,它更像一座留白了三分之一的斗兽场,三人合抱都不能完全掌握的立柱隔着完全相同的距离与角度将剧场包裹起来,二百四十度的环形阶梯看台使得所有观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