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时以后，汽车停在公安局门口。
一回生两回熟，时隔一天荣荫再次踏入公安局的大门，已经没有了初来乍到的陌生和紧张，填登记表的笔都挥得如鱼得水。
填完表，她跟着吴烨往里走，路过上次那个会议室，她抬手就想推门，被吴烨伸手制止：“这次不在这儿。”
荣荫还觉得新奇：“换地方了？”心里还想，也对，上次都被她拆穿了双面镜——不知道这次换的新地方，又有什么奇怪的布置呢？
她还满心期待，直到吴烨推开一扇门。
荣荫看见把房间分割成两半的玻璃板红棕色的桌椅，以及坐在玻璃板另一边的梁勇，她机械地转身，看见吴烨正准备出去，手上还抓着门把手，准备从外面关门，她连忙一个箭步上前，脚伸到门和门框的中间挡住。
“等一下！”她瞪大眼睛，手抓住吴烨的大衣领子，生怕他下一秒就离开，“吴队长，我上次是开玩笑的，不是真想体验！”她一脸惊恐。
吴烨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从自己领口扯下来：“人民警察为人民服务，您的要求就是我们工作的动力。”说完手上一用力，把荣荫往房间里一推，自己转身麻利地出了审讯室，顺便关上房门。
“砰！”
“吴队长，吴队长！”荣荫拍着门板，眼睁睁看着吴烨从外面上了锁。
“荣荫，别喊了，过来坐吧。”梁勇在玻璃那边说道。
荣荫转身瞪了他一眼，还带着怒气：“梁队长，我不是嫌犯，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我们找到了新证据，这个证据如果成立，你就是我们的嫌犯。”梁勇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希望你配合说出实情。”
新证据？
荣荫闻言，在原地站了几秒，最后还是看着那个扶手上带着手铐的椅子，一步步走到它面前。
梁勇身后的房门打开，吴烨走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笔记本，看都没看她一眼，坐下之后就开始低头看桌上的材料。
荣荫慢动作在那个椅子上坐下，冰凉的椅面让她浑身难受，对面亮着灯的摄影机和眼前的玻璃板，都让她看上去真的像嫌犯。
一种委屈从心底慢慢蒸腾上来。
接下来梁勇问了她一连串问题，无非和上一次一样，都是关于案发那天上午她的行踪。他问一句，她回答一句，和昨天的口供并无出入。
“梁队长，你们有什么新证据就赶快拿出来吧，这些我昨天都讲过了。”
荣荫渐渐开始焦躁起来。
“着急什么。”梁勇瞥了她一眼，从桌上的资料里抽出一张照片举起来，“这个你见过吗？”
照片上是个白色的马桶。
荣荫点头：“这是坐便器。”她老实回答。
“在哪见过？”
荣荫愣了一下：“呃……我家？”她抿了抿唇，“很多人家里的厕所里应该都有吧。”
“在现场见过吗？”
“现场？”荣荫思考半晌，摇头。
吴烨此时抬起头：“你不是在窗户下面趴着看了好长时间吗？”
“我是趴在窗户下面，不过我是偷听，没敢偷看来着。”荣荫面露为难，“况且当时窗户关着，我跑过去开窗户的时候，是飞快地朝里面搂了几眼，但也只是看到床上躺着的冯吴凌，哪会注意到有没有坐便器啊……”
“你从始至终都没进入过房间里？”梁勇问。
荣荫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后来你们来了，我就一直在窗户下面躲着，后来那个年轻的警察就把我锁在警车里，我哪有机会进房间啊。”
她低下头，嘴里嘟嘟囔囔。
“说什么呢？”梁勇“啪”地一声拍了一下桌面，吓得荣荫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没说什么！”荣荫脾气也上来了，直接站起来冲着梁勇喊，“你快点有什么新证据就拿出来，没证据别一副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