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玉喝光了三壶茶,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上官瑾才姗姗来迟,进来的时候,身上带着甜香味,又掺和了梅花的清香。
“岑家主。”
“上官兄,别来无恙。”岑玉起身,目光落在上官瑾的身上,衣袖上沾了白色的粉末,身上带着糕点的甜香,是在做糕点?让他等这么久,就是为了做糕点!岑玉心头泛起一抹不悦,可想到有求于人,又将心中的不悦压了下去。
“今日岑家主怎么想起登门拜访了?”上官瑾请人坐下,接过侍女奉上的热茶,喝了一口,“先前在忙,让你久等了。”
“无妨,今日我登门,主要是,希望上官兄能帮我个忙。”岑玉是从泥泞中爬出来的人,见惯了拜高踩低,如今岑家落难,上官瑾没有落井下石,已经算仁义了,对于上官瑾的冷脸也不甚在意。
上官瑾呷了一口茶,放下茶盏:“可是需要钱?”
“不只是需要钱,也需要上官兄表个态,帮我稳住外面的事态,他日我必定重谢。”岑玉开口道,上官家在帝京的生意不多,但是名声在外,若是这个时候上官家与岑家合作,就能稳住外面的人了。
“这件事,我恐怕不能答应你。”上官瑾温声说道。
“上官兄,岑家只是一时失利,很快就能恢复过来,并不会连累上官家。”
“真的只是一时失利吗?”上官瑾看着岑玉幽幽的问道,都到这个时候了,岑玉还不明白,他犯下了多大的错误。
“自然是。”
“既然如此,想来岑家主定能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上官瑾当即下逐客令,“来人,送客。”
“等等。”岑玉连忙站起来,“上官兄难道还怕幕后黑手吗?”
上官瑾看向岑玉:“身为商人,以和为贵,和气才能生财,可你犯了商人的大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别说上官家,恐怕丞相府也不敢帮你!”
“何意?”
“岑家覆灭,已成定局。”上官瑾的声音不疾不徐,他每说一句话,岑玉的心就往下跌落一分,直到谷底,“你根本不知道,你得罪的人有多可怕。”
“连上官家都要畏惧她?”岑玉当然知道他得罪了谁,护国将军府的萧曼,可是他对萧曼动了无数次手,萧曼最终也只是不了了之,为何这次如此猛烈的报复岑家?难道背后出手的人是秦王?
“畏惧吗?”上官瑾仔细的品味着这两个字,“不,不是畏惧,是敬畏,生不出丝毫反抗的心思来!”
“不过是靠男人罢了,离了男人,她一无是处。”
上官瑾眼底闪过一抹冷意:“送客。”
岑玉明白,上官家不会帮他了,金家如今拼命的蚕食他们的势力,更加不会帮他,相府的能力有限,更何况他不能拖累相府,若是秦王参与其中,他必须找个跟秦王旗鼓相当的人投靠,齐王有金家,太子被幽禁,算来算去,他能投靠的人只有楚王!
走出上官家的大门,岑玉心中冷笑,萧曼,你以为这样就能胜利了吗?太天真,岑家并不是我的靠山,岑家纵然灭亡,我岑玉依然能活得好好的!
岑家的店铺一家接一家的倒闭,那些为岑家工作多年的工人,拿不到工钱,纷纷围在岑府门外,讨要工钱,岑家的人龟缩在府中,不敢出门。
“岑玉去哪里了?让他赶紧把外面的事情摆平。”
“他一早就出门去了,大概就是处理这事去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暗算岑家,若是让我查出来是谁……”
“怎么,查出来是谁,您老要去拼命吗?”岑玉的身影出现在大厅门口。
“家主,您可算是回来了,怎么样,有找到解决之法吗?”原本愤恨的岑家人,见岑玉回来,连忙迎上去问道。
“没有,上官瑾不肯帮忙。”
“那相府呢?家主与文大人是至交好友,文大人定然不会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