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阁主，可是有什么事？”
枳风悄声问道：“阿然不在吧？”
“不在。”
枳风当即进来，阖上了门。
第五霁瞧她有些鬼鬼祟祟，又问了一遍：“深夜到访，可是有什么事？”
“今日魔教之事，想必第五少侠比我更清楚其中的一些关窍，我不是来问什么的，我是要求证一些事。”
灭门之仇，第五霁竟能忍住在封步云重伤时不冲上去补刀，她很难不猜其中有事啊。
第五霁见她说的肯定，叹了口气：“少阁主要求证什么？”
“阿然，也是封步云的女儿？”枳风看着第五霁怔住的面容，便已心底了然，“少侠但说无妨，星星在外面守着，你我今夜谈话，谁都不会听到。”
“是。”那日封步云杀他父亲之时，他便瞧见那人身上有一支竹笛，他父亲的血溅在那刀刻的凹痕里，影出一个“缪”字。
这武林之中，还有谁人姓缪，唯有半月宫尔。
可他拼尽全力，也只能逃至半月宫门口。
他不是没怀疑过这是一连串的圈套，也不知晓封步云不惜灭了镜渊山庄要寻的东西是什么。他试探了缪葦然许久，可这人竟真如江湖所言玉质清姿，至善至纯。
只是魔教从未侵扰半月宫是事实。那日他坠落悬崖，缪葦然攀着石头拉住他，魔教并未再攻击她也是事实。
只是，她并未察觉。
还好她不知道，若是她知道，她又当如何自处？他们又该如何相对？
毕竟，他必定要杀了仇人，以报血仇。
他能做的，唯有打败她，不让她手上沾上她父亲的血，仅此而已。
“我知道了。”枳风没有多问，只抬头又坚定了同第五霁说了一句：“两个魔教少主已经够乱的了，没必要再出现第三个魔教少主。”
“所以魔教真正要找的东西，可以告诉我了吗，第五少侠？”
“霜雪飞花的下卷。”第五霁抬眸正视道，“其实我起先也并不知晓，父亲只让我提醒寂如方丈，但并未言明。只是今日之事，将我先前的疑惑皆串了起来。”
第五霁拔起剑来，找了处空旷的地方向枳风展示了一段剑法。
起势凌冽，步步紧逼，仿佛要夺人性命之时，却剑势一收，缓了下来，虽剑招平和，却不失力量。
枳风自幼天赋极佳，看过的招式，便是不能一下练出，但若再出现在她眼前，她必定记得这招是什么剑法的第几式第几节。
很显然，第五霁先前所舞的前半段，是霜雪飞花。
“这是我七岁时，父亲新创的剑法，整套剑法，唯有起势同霜雪飞花相同。只是我先前并未见过霜雪飞花这等魔功，更不必说认出来。镜渊山庄灭门之日，封步云用的不是霜雪飞花，是……织水凌波。”
织水凌波，镜渊山庄的独门武学。镜渊山庄不同于其他门派，收徒颇少，能习得这门剑法的，便更少了。
也就是说，镜渊山庄灭在了自己独门武学之下，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所以你也怀疑，封步云同镜渊山庄牵扯颇深。只是你如何得知，魔教要寻的是霜雪飞花的下卷？”
“我年少时，父亲每月会花几百张剑谱，那些剑谱并非是给师兄弟训练用的，每到月末，他都会将这些剑谱付之一炬。我也从未见过剑谱中的内容。直到我七岁那年，父亲将那剑谱烧了，便再也未曾画过。他说：‘有些明知道是祸害的东西，还是烧了罢，还要再由着人抢去？何况其唯起势可取尔！’”
所以，霜雪飞花的下卷，魔教废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的秘籍，十几年前便直接被烧了？
只是魔教为何执着于霜雪飞花，天下武学何止千万，这种没了，不会换一种？
想来这霜雪飞花之中，必定有所玄机。
剩下的，想来第五霁也不清楚，枳风谢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