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省些成本,竟一个人干上几人的活。想至此处,太守看向富贵的眼神不免有些佩服。
可人命关天,这……
“唉,大人,您这就不知道了吧,我这兄弟,年少便励志悬壶济世,在医术上又天赋异禀,若非在江湖上,莫不夸一声‘白衣圣手,神医千秋’。若非我这兄弟还有家业要继承,想来是比四春亭江家还要有名。您这等人物,想必听过江湖怪侠半招风的吧,当年他被蝠门的七冥掌打的筋脉尽碎,就剩一口气,我这兄弟都将人就活了。想来大人您必然不是那等光看我兄弟年龄外貌便怀疑他医术的片面之人罢?”
任风起捧的高高的帽子,太守接下的倒是顺当。
“本官岂是如此肤浅之人?我说的不太像,实在是易公子在安排商队时有条不紊,还道他在玩笑罢了。”
药有了,粮有了,人还有了,太守不介意适时的承认自己无伤大雅的玩笑。
“疫病来的急,且症状同我先前见过的状况有所不同,我尽力在半月之内研制出来。剩下的施粮发粥,管理流民,就全仰赖您了,发生疫病的所在地,必须有人前去焚艾草。病人需要去集中隔离在某处,莫不可由着人留在人群之中。施粮发药时需要蒙上药浸过的布,接触病人时,须用烈酒擦拭手部。”
“分内之事。”
富贵回去便去给人看病抓药,未曾停歇。只是这边陲之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为何仅丹州有瘟疫?又是如何传来的?病的人大多是丹州本地的百姓,奇也怪哉。
谢十灯似失了生机,原本便不爱说话的人,如今更变的沉默寡言。
枳风便在车厢中陪他,拍着他的背,给他唱一些哄孩子睡觉的歌谣。
那些歌是曲无尘唱给过商空,商空唱给枳风,枳风又唱给过湛星的。浅浅的歌声萦绕在行队之中,有些轻柔的哀愁。
因着曲无尘同谢千盏的关系,又加上北海阁对清霜的相助。一行人到了清霜,便被奉为上宾。
枳风从未细看过谢掌门,但如今做在主坐,精神奕奕,一双桃花眼依旧清明,她忽然觉得先前那本《谢掌门年少风流史》定不是完全杜撰。
下了席面,便有一个十四五的少年躲在在树下唤她。瞧着鬼灵精,五官清秀,还带着几分稚气,看起来便是师门偏疼的弟子。
“穿青衣服的那位姐姐!”少年朝枳风招了招手。
枳风不疑有他,便走了过去。
少年直接递给她一小包油纸包着的点心。
“姐姐,我叫谢飞白,我知道你是师兄他姐姐。”
枳风一时没反应过来:“师兄?”
“他叫谢十灯。”
“是,怎么啦?”
“我先前在北海阁见过你,不过你可能没注意我。听说师兄也来了,他现在怎么样?”
“他不太好,这次将他带来了,你若有空,可去瞧瞧他,陪他说说话。还有什么事吗?”
少年扭捏了一下,“倒真有一些事情,想问下姐姐。”
“嗯?你问吧,我尽力?”
谢飞白瞧了瞧四周,放才靠着枳风耳朵问了出来:“姐姐,你同千秋神医发展到哪一步了?听说他以身相许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完婚啊?”
“你猜猜?”枳风拳头硬了。
虞巧,看来平日课业不够多啊!
“等等,小弟弟,你该不会就是传闻中的那位杨棉先生罢。”枳风挑了挑眉,道:“那本《谢掌门年少风流史》听说文采斐然,想来谢掌门定然是高兴有这么个优秀徒儿的。”
“别别别,姐姐姐,您就瞧在师兄的面子上饶我一次。我不问了!”谢飞白忙抱住枳风大腿。
“你怎么会觉得我跟千秋有故事?”小神医人美心善傻乎乎,枳风细想起来,却并不觉得排斥。
“您不是先前中药,将神医他轻薄了?啊,这是可以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