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需。
当晚,富贵便与任风起同周子濯借了两匹马,打算就着夜色去朗州西北与商队汇合。
两人也从未想着枳风会来送他们。她身子显得羸弱,好像已离他们初见时的那个女侠相去甚远。琉璃盏让她容貌胜于先前,却让她身量更显消瘦。枳风看着两人眉眼弯弯,似有许些嘱咐堵在吼间,只说了句:“活着回来。”
活着回来,人活着才是最大的筹码。
富贵点点头,任风起摆摆手,而后两人便打马而去,渐渐行至苍穹与戈壁的交合之处。
快至朗州之时,便有一群人赶来劫杀二人。
任风起咬牙警惕极了,莫非太子已识破了橘子的易容,派了这么多人,只为杀他?
别不是知晓他的身份了吧!这一群蒙面人几近百人,全是精锐,太子什么时候养出的一群这样的刺客的?这些年,他竟一丝都不知晓。
他同富贵抵背而战,富贵本就晕马,一路上的药又皆用完,手上的剑防御还好,攻击时满是破绽。西海阁阁主倒真真说对了,这人适合远攻,不适合近战,可这会儿但凡给富贵支枪,也比他现在不趁手的剑要来的好些罢!
任风起似下定了决心,将自己怀中用丝帕包裹的东西塞给富贵,悄声道:“富贵,你拿着这个,这是我青光满门的命,如今交给你了。”
富贵察觉不对,刚要说:“阿起你别乱来。”
还没说完身下的马,便被任风起照着屁股来了一刀,直接一跃而起,踏过几层重围,向着朗州的西北方冲去。
任风起看了看突出重围的富贵,浅浅一笑,而后驾马继续同黑衣人相抗。
本着能多活一个就是一个的原则,他骑马朝西方跑去,可他刚架着马逃了两三里地,忽觉身后无人。
这是甩掉了?
只有戈壁满地的沙石和穹顶寂静的星子与他同在。微风吹过,寂静的旷野上有细碎的石子相鸣。
该不会……他们追杀的目标不是他,是富贵吧!
糟了!
富贵被受惊的马驮着走了好远。有些马,你别看它又瘦又柴,竟也是有当千里马的潜质的。他这一路上便跑马边吐,这戈壁滩上没什么遮挡物,要想不被追上只能不断往前。
他回头看了正在追他的人,大半都来追他了,想来阿起会好应对些。
身后的杀手穷追不舍,身下的马却直接倒在地上,若非富贵眼疾手快,怕是摔的不比马好到哪里去。
富贵看到前方有几株三人怀抱粗的柳树,若是依照这棵柳树,布上金蚕丝阵,或许能与这些人一搏。早知如此,他便随身揣上几瓶毒药了,好歹能应急。
眼下,他手中剩下的银针也不多了。若金蚕丝阵被破,他只能拎着这把还没用熟的剑拼了。
这些杀手,大抵都下的死手,招招冲着他的要害。
“yue~”一路的颠簸,富贵实在忍受不住,对着杀手直接吐了起来。
为首的杀手微微一愣,继而举刀冲富贵砍去。富贵右手食指一勾,那人的右臂便当场斩断。
黑衣人倒不畏惧,霎时间将富贵同柳树团团围住,双方僵持不下。黑衣人还是冲了上来。
“看清楚些,有些地方有金蚕丝!”
一个黑衣人将手中的刀掷向富贵。富贵勾了勾左手小指,刀触到金蚕丝时,被弹了回去。
但金蚕丝阵并非长久之计,易守,却难突围。何况现在,他头晕恶心,也不知能不能撑到任风起赶来。
富贵想起贯丘曲曾言,剑中有一暗器十瓣莲,有十八根银针,大抵这便是他的后路了。
他先前并未注意,有几名黑衣人,左手手腕上绑着精巧的弩。太阳之下,微微折射金属的银光。
刚才的那匹马大概被射到马腿,才会倒下。十几支箭从四面八方射来。富贵扯了外衫,顺势遮挡,将箭拧入外衫之下,堪堪将其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