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倒是没有多做停留,次日便继续行进。
易家的商队在朗州西北,可五人却不可直接向西北而行。
朗州西北有高山阻隔,待过去后,还要经过两山夹持的约两千里的地带,方可到达。
此地占据地利天险,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因而尽管此地土地贫瘠,荒无人烟,当年外乱之时,大肃军队也是死战不退。此地沦陷,乱师铁骑便可长驱直入,中原危矣。
只是五人绕过阻隔,又行了两日,还未同易家商队碰头。
“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走错方向了?”
“司南上就是指的这个方向啊……”富贵拨了拨司南,勺柄不稳,不停转动。
马车外荒无人烟,尽是戈壁奇石。
“司南为奇石所制,若是此地也有磁石矿,司南应会受影响。倒此地不宜久留,先在此修整,待明日放晴,应能知得方向。”
几人得见日出,分辨出西北,方才继续行进。又行了两日,方才看到一片绿洲。
五人下车一问,方才知此地为武县,属朗州的西南方向的灵州管辖。
所以他们这几天绕了一个圈,还绕远了?往好了想,起码五人并未“中道崩卒”。
相较于朗州,此地才是真的贫瘠,戈壁茫茫,鸟不拉屎。所幸,上天垂怜,允了一条算不得宽的河和一潭算不得干净的湖泊给了这处小城生机。
此地的百姓脸上也并未有什么忧伤,微微粗糙发红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笑。
至少是比江南一带的流民要看着幸福。
枳风打听了情况,方才得知,他们这儿新来了位县令,这几日正带着官差百姓,疏浚湖泊。
一位看着朴实极了的大叔,看出众人的好奇,便不客气地同他们说了起来。“这县令老爷倒是个实干的,瞧着文文弱弱的,向上边报备了此事,便亲自撸了袖子,下湖一同清淤。”
白云涧道:“身先士卒,是位做实事的。”
几人又问了附近的旅店,酒楼。但正如五人预想的那般,这地方连着温饱尚不能解决,旅馆也只是来往的商人住的,仅能安榻而已。
他们带的粮食不少,但前几日兜兜转转,却也是吃了一半,水也少的很。总要再采买些,未与易家商队碰面前,后面的路,想来只会比他们来时更为难走。
整座城依湖而建,他们赶马车进城后,便见一群人在中间的湖中,热火朝天的挖着淤泥。
远远的,富贵看着最中心撸着袖子的文弱少年有些眼熟。不会吧!
“富贵,那是不是周子濯?”枳风拍了拍富贵的肩,示意他看向湖中央。
那人似也看到了他们,忙将手上的家伙递给了旁边人,带着一身泥水信步走来。
“橘妹妹,你怎么来这了?”
周子濯笑的温文,眉眼弯地恰到好处,盛满他乡遇故知的欣喜。
富贵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乡遇故知”的两人,除了心中的酸涩还有些疲累。
“还真是你,我们迷了路,途径此处。”
“可安排了住处?”
“还未,寻了一条街,还未见到客栈”
“你们稍等,我去那边安排下,便陪你们找下榻的地方。”
周子濯又跑了过去,对着几个官差打扮的人说了几句话,便拎着鞋折返了回来。
枳风这才看到,周子濯是赤着脚的。
“这地方四不通,八不达,鲜少有人来此处,因而客栈旅馆极少,县衙倒有几处空房,你们几位若是不嫌弃,我便做主带你们过去了。”
“岂会,有个安身之处,便已很好了。”枳风掀开轿帘,道:“不若你上来指路,总不好还累你走着。”
周子濯看了看自己身上沥水的衣衫,忙推脱道:“不远不远,就在前面了。”
白云涧看出了周子濯的窘迫,忙拉道:“这位公子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