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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行医十载,救人无数,自问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可如今他引以为傲的医术,救不活已烧成灰的至亲。他不知道,他不明白,他觉得不应该。
那些人明明就在前些日子,还鲜活的站在他面前。他父母还说聘礼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能娶到他心爱的那个姑娘?他的哥哥们传信说端午佳节时,回家团圆。他还不知道易白玉会不会再用小肚子撞他……都没了,都没了!
齐睿和叶阳耀带着些家丁赶来,见到满手是血的千秋,忙围了过去。
伸手便拽起千秋:“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跟我回家。”
一行人拖着千秋去了齐家,先前绪州遇见的那位平安姑娘也在那里。
“大侄子……”
枳风抱拳行礼,不着痕迹的挡住千秋:“公主殿下,他需要静一静。”
“你怎么?”
禁军在门外守着,里面有什么人还不明显?这位所谓的平安姑娘应当就是今上最小的一位孩子——平安公主归海盼盼。
“大侄子,你先在齐府带着,有禁军也安全些……你家的事……”
“公主殿下还是想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罢。”枳风淡淡的看了一眼归海盼盼,便扶了千秋进去客房,阖门出来,才继续说起来,“公主殿下,天真善良是福气,可过度的天真便是自欺欺人了。言尽于此,公主自便。”
一个未出阁的公主,不会被立储,又得皇帝怜惜,自然成了皇族所有人偏疼的对象,疼成这个天真样子,不知是福是祸。
说罢枳风便又推门进去了。湛星跟着看了一眼归海盼盼也一同进了去,白云涧站在边上也行了礼。
千秋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像具行尸走肉,任由着枳风给他缠着绷带。
任风起在余杭城外的破庙打着扇子,哄着膝上的孩子入睡。这孩子生得白净,五官很是端正,若是细细的瞧着面貌,也能看出三四分如千秋。
任风将孩子身上打眼的首饰珠宝都取了下来,又找了身不怎么惹眼的衣服给她换上,两人在破庙里藏了两三日。
那日,在火声之中,任风起忽然听到了细碎的咳嗽声,微弱无比。他忙循着声音跑去内室,燃烧的房梁摇摇欲坠,内室却是除了燃烧的死物看不得人影。
又忽然有两三声的咳嗽,任风起顺着过去,悠悠地从桌角下的地板上,传了出来。他忙将桌子推开,用扇上的剑端挑开了地板,里面是一个惊恐万状的孩子,捂着口鼻,唯一可瞧见的便是一双眼睛,眼中满是惊惧和愤怒。
任风起忙将她抱了出来,孩子不断挣扎,还往任风起肩上咬了一口。
“坏人,坏人!是你们杀了我爹娘!杀了我全家!”
任风起任她打着咬着,轻拍了她的背哄了哄:“我是富贵的朋友,你是富贵的小侄女?我先送你出去,你告诉我这里可还有什么人?”
“小叔叔?可你身上跟那群来我家杀人的人身上的味道一样!”
任风起边抱着她跑,边轻声安慰:“刚才叔叔在跟他们打架,沾染了味道。你小叔叔是个小神医,养了一只鸟叫宝贝,叔叔同他是过命的交情,你别害怕,过几日我就带你去见你小叔叔。孩子,你先告诉我这里可还有其他人?”
易白玉终于伏在他肩上哭了下来,“没有了,我们家没有人活着了!”
这孩子不过四五岁,便要经历这些。
“再看一眼吧,再看一眼。”任风起抱着她出了火场,在不远处的高楼屋顶上,让她看了最后一眼大火中的易家。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