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
兰因又托浮云楼传话,有人假借山海之名到流明寺等地挑起事端,余杭此处又有众多江湖人士汇聚于此,真真假假,流言惑众。浮云楼又言此事已禀明掌门,曲仙师及另七位阁主,少阁主只需解毒,旁的事情不要管。
湛星捏了捏眉心,若说几次刺杀太守皆是同江湖门派相关,影月楼怕也只是投石问路,真正针对的恐怕是山海。一块九州令,当真惹那么多人觊觎?
“你们看好她,我出去一趟。”湛星换了身霜色的劲装,卸下了易容,提起剑出了门。
“你俩留下吧,横竖我在此处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帮着那贺仪早点找到密信,咱们几个好动身出发寻药。”
任风起拍拍千秋和白云涧的肩膀,推开了门。
湛星七拐八拐到了处当铺,一张俊脸上,没甚表情,四月天的让人森森寒意,要不是穿的尚可,当铺掌柜怕是真当是打家劫舍的,扯着嗓子要报官。
只见他放下剑,从腰间扯下荷包,掏出先前的那块玉:“当了。”
掌柜见他真是要做买卖的,才迟疑的接过手中玉,捏着凑近瞧了一瞧:“这玉也值不了多少,你活当死当?”
“死当。”
“我给你个实价,二十两。成我就收了,别处可没这价钱。”
“成。”
“爽快。钱货两清。”掌柜当即掏出一锭银子给了他。湛星接过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却未曾料到身后跟着另外一人,平平无奇的一张脸,穿着衙役的衣装,却是笑眯眯的:“掌柜的,刚才他当的那块玉,我要了。”
“三十两。”
“买了。”任风起掏钱之时只觉肉疼,白白搭进去三十两银子,接过那块玉佩揣怀中便顺路要回府衙。
“好歹是父母遗物,当真半分不在意?”
行至僻静深巷,任风起身后便有人说道:“我就不明白你那么折腾干嘛,我都把东西偷来了,你又给还回去,你钱什么时候那么多了?”
“行了行了给你。真当我稀罕这破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早些丢了好。”任风起将那块玉佩直接扔向身后。
身后那人逆风而立,接住玉佩还瞧了瞧:“才三十两,我池金鳞还没拿过那么便宜的东西。”
“你再给我补上几千两,它的价不就贵了?”
“就没有银子从我手下再出去。”
“行了行了,赶紧走,随你怎么处置。”
府衙内,贺仪改了性子,整个府中闲逛,说是要观雨后景。
云林由着他去,笑道:“到底是世家公子哥,改不了附庸风雅的性子。转了什么地方都记下来告诉我。”
贺仪专挑的人多显眼的地方去看,却未曾发觉不妥之处,忽的想到路上枳风的玩笑话:“人多显眼的地方厨房、茅房有没有可能。不过君子远庖厨,厨房你怕是不会去,茅房又不好搜……”
“御史大人,您怎的来厨房了?”
“离家久了,倍感思乡,往常这个时节,我母亲多会给我备下一菜,名为“百花露时浓”,取雨后八种花瓣以百花蜜浸一个时辰,再将这塞进蒸熟的时兴果子中,佐以去岁的雪水,加入干红枣、板栗、薏米、银耳、枸杞、红豆,干桂花,小火煨半个时辰便好。劳烦诸位,帮忙准备了。”
云林吩咐府衙众人吃穿用度皆按照贺仪的要求来,因而众人也不敢怠慢,忙去寻材料做菜,厨房之中只留了几人。
“今日是我生辰,劳烦先帮我下一碗面吧。”
贺仪脸生的好,又举止有度,惹得膳房的几个阿婆当即就要给他抻面。
“御史大人这生辰还要出门在外的,可还有什么讲究?咱给大人做上,也不用大人亲自来此一趟。”
“足矣。不过家中讲究,长寿面要在一旁等着,下好了便用。”
“行行行,那大人您先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