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风是第二天醒的,环顾了四下,这不是客栈?她只记得自己中药,之后之事便不记得了。应当是他们四个将她救了,送回来的。
这是什么时辰了?枳风摸了摸脸,□□应当是被星星卸了。便拿扇子挡着出了房门。
客栈还未有客人,掌柜的见她出来,忙着上前问道:“姑娘可是饿了?稍后小二便将早膳送去房中。”
“早膳?”枳风走到客栈门口,去看外面的日头,东方的天边还有未曾退去的绯色:“我什么时候被送来的?”
“昨个晚上来的,小公子还有先前您的三位朋友送来的,怕被发现,深夜又悄悄赶了回去。”
“这样啊,那‘季夫人’索性便失踪好了。”枳风扇了扇扇子,竟觉得久违。温柔娴雅果真不适合她。
枳风刚要走出房门,掌柜的便连忙拦住。
“姑娘还是不要出去了,您跟‘阿绮姑娘’还被通缉着呢......”掌柜心虚的擦了把汗。
“也是,我先易了容再出去。”枳风正要回房,掌柜拦住枳风道:“您还是别出去了,神医说是您身上旧毒未解,又添新药,随便下地怕是吃不消。”
枳风两手攥了攥,并未觉得有什么异常,颇为怀疑的盯着掌柜的眼睛:“你确定?”
掌柜感觉自己的后背满是汗,小公子让他拦着少阁主出去,也没教他怎么拦啊。那双桃花眼就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掌柜心里虚的很,眼睛不住的想往下瞟。
“你在说谎。”枳风语气肯定。
掌柜心虚至极,又不敢忘记湛星嘱托,只好开始睁着眼说瞎话:“少阁主可是要去府衙找炤公子几人?”
“是。我有些不放心。”
“我觉得几位公子,现下大概不太想见您。”
枳风满脸诧异:“什么?”
“您就听我的,别去了!”掌柜委婉相劝。
“发生什么事了?”枳风见掌柜面色为难,似乎确有隐情:“你快说呀,你说出来我好斟酌一下。”
“咳,少阁主昨日中了醉仙散,四位公子前去相救时......少阁主已没什么意识。”掌柜微微抬眸看向枳风。
“然后?”枳风忽然觉得有点不妙。
“少阁主轻薄了除了炤公子外的三位公子......”
掌柜吐字小心翼翼,声音轻的很,连在一起却有万钧之重,砸的枳风脑子懵懵。
“因着神医的手被您死死抓住,掰不开,一路上都是神医抱来的您。”见这话有用,掌柜连忙补了几句:“当时神医脖子上耳朵上通红通红的,走的时候都未消散。其余几位公子的眼神也不太对劲。”
“后来我又细瞧了下,神医的脖子上还有些口脂印。任公子白公子衣袖上也是有的。”
这话真假参半,假假真真,掌柜又坚定的很,倒真唬住了枳风。
作孽呀!枳风收了扇子,满脸茫然,同手同脚的转回房间:“我想静静,你别跟来,也不用给我送早膳。”
大事当头处变不惊的七星阁少阁主,头一次怀疑人生。
只见枳风躺在床上,双眼放空,默默的诵着《心经》。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枳风欲哭无泪,她现在去找兰因皈依佛门还来得及吗?
因着此事,枳风一天再未踏出房门半步。
另外四人昨夜回到府中时,虽并未被众人发觉,但不久便有人来召集他们去寻找“季夫人”。
说是寻季夫人,拿到的却是三幅画像。另外两张是先前的男装枳风同“阿绮姑娘”。
府衙众人寻了一夜一天,都未找到“季夫人下落”,云林很是不安。也无暇顾及贺仪,横竖翻不出来什么风浪,只派了几人跟着。
贺仪思索良久,决定去同先前相救之人合作,以查清这绪州之局。于是就如先前那人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