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仪的字,云林亲自扶着贺仪回房,亲切的像是对自家子侄,随即便对身后人使了个眼色。不过片刻便有位女大夫提着药箱前来看诊。
“你且先歇着,我还有些公务,稍时便来看你。”云林拍了拍贺仪的手。
说是大夫,身上脂粉味却浓的呛人,贺仪气急反笑。
“大人忧心下官,下官甚是感动。”贺仪说完便扭头对着摸着自己手腕的大夫问道:“大夫,我这身子可有事?大人忙的很,现在知道我身体如何便也能放心了。”
云林端着恰到好处的笑站在一旁,那大夫脸上有些慌乱,悄悄地看了云林一眼,:“贺大人中毒了,中毒虽浅,却是要施针。”
“子韶啊,切莫讳疾忌医。”云林笑得如江南腊月的阳光,和煦也让人觉得阴寒。
云林带着众人走了,只留下那位女大夫。
“既如此,大人将上衣退了,小女为大人施针。”
贺仪端坐:“不急,我有事问你?”
“大人请讲。”
“本官只是有些好奇,府衙中何时多出一位女医师?”
那大夫垂着头答道:“小女本是本唤来给季夫人来瞧瞧身子的。”
贺仪浅笑,这人说的大概真假参半,怕不是云林原本喊来咬定他和季夫人行欢好之事的,一计不成,云林便将她来推出毁他。
想来这绪州城当真有了不得的东西,值得云林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毁他。也许那位假的季夫人知道些什么,看来有必要与他们见上一见。
果如贺仪所料,女大夫站起大胆上前欲解他上衣:“大人,您这毒耽误不得。”
贺仪撇开她的手:“哦?本官中了什么毒?”
女大夫凑到贺仪耳边:“若是小女未曾诊错,大人中的是醉仙散。”
贺仪闭目屏息,真呛!忙将女大夫推开。女大夫本以为是药效起了,又走了回来,试图将玉臂攀上贺仪的脖子。
贺仪当即钳住这大夫双手,拽着扔出了门外。
“大人,大人!”可怜大夫刚还想着与贺仪温情,谁料转眼就被推了出来,不住的敲门。
枳风并未带离出府,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四人将枳风带到先前刺客在府中的房舍,先休整了半天,才出的府。
此时一半的人都被派去寻找季夫人,四人刚好趁此机会带着枳风溜出府衙。枳风大抵因玲珑盏的缘故,解药解的太慢,千秋又只好给她喂了颗安神丸,是以几人到客栈时,枳风仍旧未醒。
夜半,房顶上有轻微的声响,湛星忙跑去枳风房中,见枳风安然躺在床上,松了一口气。其他三人也赶了过来,看着人没事,任风起便同白云涧出去查探。
湛星心有余悸,今日他们本是悄悄监视着云林,云林一直在书房待着,有人便带了名女子进了书房,稍时便离开。
直到有人匆匆前来通报什么“事成”,四人才意识到不对,忙去寻枳风。
伺候枳风的两个丫鬟从前衙的方向走来,几人便顺着过去找,岂料硕大的前衙,竟无一人值守。从某个房间传出踹门窗的声音,四人急忙将窗户破开,果在房中寻到了已经中药的枳风。
幸而那贺仪还算正人君子,否则湛星怕是会当场杀了他。
若非为他挡那一箭,他们怎会来到这地方,师父又怎会差点出事。湛星只觉愤恨,为何中毒之人不是他。他并不是崇尚武学之人,也并未有什么追求,中了毒,做个普通人过完一生就挺好,师父却是想成为名震江湖的大侠,本应该肆意潇洒的过一生。
内心坚定已久的信念似乎有些动摇,湛星有些茫然与恐惧。
千秋只是看着床上的枳风,目光复杂,指尖轻轻掠过先前被枳风咬到的地方。
任风起白云涧出了院子,周遭便有十几个黑衣人跳下,围住了两人。
两人背对背本欲出剑,其中一名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