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星正要起身,枳风按住了他,自己站了起来,满脸带笑,似夏日傍晚的彩霞,明亮而炫目。
那人笑得色迷迷的,当即就要去摸枳风的脸:“姑娘,你这容貌当真是人间绝色呀!”
枳风笑容更深,甜甜的冲着那个人说道:“公子不知道吧?”
那人见枳风满面笑意,忙问:“知道什么?”
枳风十指交叉,抻了抻:“姑娘我不仅容貌人间绝色,武功还盖世无双呢!”
说着一脚将他踹出三米远。那人随行的几人也冲上去帮忙,被枳风三下五除二打倒在地。
枳风打完揉了揉手,任风起几人背过身去,不忍看那群人的惨状。
“你你你......给我等着。”为首那人,边放狠话便后退。其余那几个被打的也都忙跟在其身后。
枳风受伤束手束脚久了,自然想找人松松筋骨,谁知这几人就撞上了,只能说是时耶,命耶,运耶!
岂料那几人走后不久,又带着些官差来寻她,只见为首的那人捂着被打肿的脸,愤愤的指着她:“是她,就是她!”
官差面露难色,任谁也不敢信面前的这娇滴滴的小姑娘会把这几个纨绔子打成那个样子,八成是这位爷又在生事了,不过还是对枳风说:“姑娘,劳烦跟我们走一趟了。”
“有劳带路。”枳风也没恼怒,浅浅一笑,扇着扇子便近上前去,吓得为首那人忙躲到官差身后。
湛星同白云涧跟了上去,躲在暗处的两人本想防着碎星谷,谁料生出了这等事情,也悄悄地跟去府衙。
从街上人的只言片语中,枳风大概了解到,被她打的这位少爷,便是楚州太守的侄子赵绸,因楚州太守赵事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这个侄儿自然被赵事视若亲子,养的骄纵不堪,欺男霸女。
嘶,听起来不太像个好官......估计也不太讲理......
不过来都来了,枳风便上了堂。
“下站者何人?为何不跪?”高堂之上的那人生的腰肥体壮,圆圆的脸上,偏生一副端正的五官,浓眉大眼,看着总让人觉得惋惜。
“就是她打我!”赵绸站在一旁,狠狠的指着枳风。
“他说的可是属实?”
枳风暗道这叔侄俩一唱一和的,想来这种事情没少干过。当即神色一敛,嘴巴一撇,两行清泪便就这样流了出来:“我这样的弱女子,怎能将他打成这个样子?再说我又为何无凭无据的去打他?”
赵绸未曾想到她会这个反应,当即气恼:“你贪图我的美色,见我不从,你才出手打了我。”
枳风的眼泪戛然止住,她这辈子没那么无语过!再看赵事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不过毕竟久经官场,只片刻就神色如常。
“姑娘,你实话实说,本官自当秉公处理,小侄婚事还未定,一切都可以商量,你又何必非要大打出手呢?”
他这话说的轻飘飘,可若换做另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无半点身份背景的女子,都是场悲剧。
混在围观人群中的任风起也有些佩服赵事的睁眼说瞎话的本领。
按理来说,这种事怎么也是枳风占理,谁知蛇鼠一窝,现下讲理是讲不通了。
只见枳风哭出声来,边哭边说:“你等着,我告诉我爹去!”
赵事这才细细看堂下少女,容貌绝色,虽着素衣,面料却是好得很,头上的玉饰也非凡品,腰上挂着的金龟似乎上次在闵国侯腰间见过。通身上下一股清贵之气,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
赵事已有所顾忌,忙问:“不知尊上是?”
枳风双手掩面,抽噎着说了句:“我姓宋!”
宋!是他想的那个宋吗?最近宋相要回乡祭祖,算起来就是这两日,这姑娘穿戴的又太过素净,也不是平常女儿家喜爱的颜色,再看两个随从也都是白衣,想来应该也是为了祭祀。是了,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