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开门,门外是白云涧,正提了食盒站在外面,亭亭独立,举手投足,只让人觉得浑身浩然正气,俊逸风流。
任风起抱着手斜倚窗边,看着两人。千秋与白云涧皆是白衣,虽是千秋容貌出挑,可偏偏千秋棱角更为温和,透着股书卷气,只让人觉得好一个温润如玉、弱不禁风的小神医。
到底气势上有些输了。
“掌门想着神医和宋公子今日下山折腾了许久,便托在下送来餐食。”白云涧又看了看没个正形的任风起,冲着他笑着点了点头,“这位是?”
千秋忙介绍到:“这是阿起,我同阿炤的朋友。”
一旁的任风起自然走来对着白云涧抱拳行礼:“在下任风起,任性的任,起风的风,风起的起。”
“在下白云涧。”白云涧回了一记礼,倒也不问任风起为何而来,保持着作为一个客人该有的自觉。
“白公子可用过?若是未曾,不妨坐下一起?”
“在下用过了,方才在下看看了这山中落日之景,实在美不胜收。衬现下夕阳还未尽落,霞光满天,在下赶忙前去赏景。”
“如此,白公子便先去吧,不知待我三人用完,可还有缘再观此景。”
白云涧便同这几人告辞,剩下的三人还未打开食盒,便不免有些饿了。
“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山海的饭真香,你们还收不收弟子?”任风起利落的将餐盒中的菜取出,摆好餐具,又给千秋、湛星分了筷子,倒了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你还记得你上山的时候买了的栗子糕吗?”
千秋不免失笑,先夹了块点心放入任风起盘中:“刚才也不见你少吃。”
任风起也并不跟千秋客气,夹起点心便吃,边吃还边感动:“阿秋啊,同样是穿白衣,我还是觉得你比那个白公子好看!”
闻言,千秋忍俊不禁,:“你就吃你的吧。”
湛星也慢吞吞的开始吃了起来,他才是一天未吃过什么东西,却是动的不多,想来还是心情不好。
“吃完我们去看夕阳?”任风起吃的很快,吃完就看着两人吃,还讲了些自己先前遇上的趣事。
整个房中倒是被他一个人硬生生衬得热闹起来。
这三人还算幸运,虽是已完全看不到夕阳,却依旧漫天霞光。
湛星的居所离观星台不远,远远的便看到那边有人,任风起拉着两人朝观星台走去,湛星虽是脸上有些不情愿,却还是由着任风起拉着走了。
枳风正凭栏远望,见到众人脸上当即绽开了笑。她只披了件外衫,风中显得单薄却并不病态,逆着霞光,枳风的五官显得柔和,吹起的青丝透着光,莹莹发亮。
不过见到任风起有些微微吃惊:“任风起?”
“橘子,没想到吧!要不是碰上阿秋跟星星,我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到七星阁看夕阳。”任风起眼睛半眯,露出几颗大白牙,这样的笑容总是很难让人去往坏处想。
枳风发笑:“那你今晚别睡了,还能看一夜的星星。”
说完星星,枳风看了看湛星,湛星往日面无表情的脸上竟显出几分局促,眼睛也不知该往何处安放。
“回来了?”枳风便转身凭栏,不去看他。
“嗯。”
“吃过了?”
“嗯。”
“我今日生气,是气你瞒着我受伤之事,难道我下山带个徒弟,上山还要带个死徒弟?”枳风说的平静,山海七星可窥天机,谈吐之间自然不避生死,只是不避并非不惧。饶是佛法通透如兰因,又何尝不为寂如方丈圆寂悲恸?
“你瞒我的事情我不在意,你愿意说就说,我也不会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只是下次不可拿命冒险了。”
“嗯。”湛星低着头应着,可那句‘明明你才是拿命冒险。’到了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这人总是活的得比别人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