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过去,方才见一旁坐着位白衣公子,萧萧肃肃如清风朗月,墨发朱唇,端的是温润如玉,看起来倒是同橘子很是般配。
千秋被枳风的话羞到耳尖发红,再看看罪魁祸首在一旁眨巴着眼睛,千秋无奈只好含糊称是,内里却很是受用。
“这公子好生俊朗,不知这位公子是做什么营生?”周掌柜笑得很是灿烂。
“他是个大夫。”
“大夫好啊,可商量好了婚期?”
这事儿问的枳风很是心虚:“还没,到时候定了给诸位下帖子。”
尽管此时枳风依旧对众人无甚印象。
“小郎君哪里人士?”这些人似乎对千秋饶有兴趣,问完枳风便开始问千秋。
“在下余杭人士。”
“何时认识我们橘子的?”问这的是个年轻人,应是与枳风差不多年纪。
千秋单单觉得“我们”这个词从那少年口中说出来极不舒服,看这少年的架势,想来是要同他论论与阿枳相识的时间长短了,索性信口胡诌十年前。
一旁的周子濯闻言倒是抬眸看了看千秋:“十年前,公子是余杭人士,莫非当年之事,公子也曾历经?”
“当年之事?”千秋不明所以,疑惑问道。
枳风见千秋误打误撞问到了点上,自然乐见其成,悠闲的给自己斟了杯茶。
“当年的山匪趁着大节期间,绑架了连带着四五镇和周边几个镇上的孩子,余杭也有不少。多亏橘子带我们逃了出来,宋叔又报了官。”言简意赅,也难怪四五镇的都对阿枳分在亲近。
周子濯这样一提,千秋恍然想起当年之事。
只是因他晕马车,怎么被拐走,到的哪都不知道,只记得一群孩子逃跑时将他们几个带上了。领头的几个孩子引开了追来的山匪,他们这些剩下的孩子四处逃窜。
齐睿当时崴了脚,千秋跟另外几人只能轮换着背他。偏偏几人栽到洞里,只剩下背着齐睿的千秋。那些人声音正越变越大,千秋只好将齐睿放在一旁树边藏好,自己则穿着身张扬的红袍朝着那一群山匪的方向走去。
这时正巧有一声啼哭从另一方向传来,那群山匪换了方向。
也不知是谁,富贵藏在一旁,本想去看看,那边方向便飞来一只鹦鹉,也就是如今的宝贝。
后来几个人在那个地方躲了许久,富贵见那群山匪没再折返,才让几人解开腰带缠成绳子,将三人拉了上来。几人又找了处山洞待了两日,才有官兵寻来。
事后,牵扯到齐、云、叶、霍四家及颇有影响的易家,还有一位朝中大员的千金,此案必定不能善了,余杭方圆百里的匪徒被剿了遍,纵然此事虽有蹊跷,这般结案也总算让众人满意。
只是陈年往事同枳风又有何干系?周子濯是说枳风便是当年带人逃跑的孩子?
千秋本想继续追问,只是周子濯看枳风的眼神过于炽热,便挠着鼻尖,略带羞赧笑了下“原是这件旧事,咳……救命之恩,自当以身相许。”
枳风口中的茶差点没喷出来,再看看面上风轻云淡的千秋,不由得心生佩服,把她刚才信口胡诌的给圆了,不过当年好像真有山匪绑架那么回事。
“当年若非橘子,我等也不可平安归来,子濯在此敬橘子三杯酒。”周子濯面上一僵,不过很快恢复了神色,他当年怎么就没想到呢。
满屋子人哗啦啦起身,皆抬手举杯,敬了枳风。
如今这桩大案细细想来虽有余杭世家及官府施压,却也有许多蹊跷之处。
被绑的孩子,皆是同枳风差不多年纪的孩子,若是寻常拍花子的,自然会挑些更小些的孩子。因而枳风当年带人逃脱时,不必考虑有的孩子太小不便逃跑。
这山匪不似做人口买卖,倒似在找着什么人。
枳风脑中忽然一闪而过一个图案,慌忙用水在桌上画下那个图案,眼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