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风这几日,就在整个余杭城内骑马游逛,去各大人流密集之地寻找线索。
华衣坊、长街夜市、奇货阁、百里香馆等枳风皆逛了个遍,甚至于还扮作学子去了几家颇为有名的书院,仍未寻到什么线索。
每次稍有线索,总会有意外使这条线戛然而止。让人不得不怀疑浮云楼有什么眼线。
说起来枳风本应该去郡守府拜访霍行,虽不知霍行和山海究竟是哪个因哪个受了这无妄之灾,但事关山海清名,也理应前去。
只是口说无凭,枳风担心引来什么误会,索性当作不知道,待她查清那群人是谁,再拜谒霍行不迟。
山海暗线遍及余杭,这般难以查探,定是与官府或当地世家有所勾连,裴安之的帖子倒是个机会。
临安裴氏、云氏、叶氏虽说日渐落魄,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称的上余杭的三大世家。易家!还有易家,只不过易家同前面几家不同,前面几家说起来也称得上清贵,易家却只有富贵,泼天的富贵。
易家是商贾之流,以至于枳风差点将它忘却。易家发迹没多少年,是余杭首富,亦是大肃首富。想来也是鼎铛玉石,金块珠砾。
料想裴安之的帖子,足以使她见到三大世家中的女眷,只是这易家如何去得?想来裴氏这等世家想来是看不起商贾之流。
枳风已经没头没脑地逛了七天余杭了,到了裴安之说的那日,枳风早早的使人更衣梳妆,掌柜准备的衣服偏素雅一些,若是枳风行为举止注意些,倒也可以说得上大家闺秀。
收拾好后,枳风一抬脚越至马上,长发与衣袂飘飞,好生潇洒。
不过还是被掌柜拽下马来,塞进马车里。
一路上熙熙攘攘,枳风就将轿帘放下,想着路上还能眯一下。
只是恰好有马车与她同路而行,那马车轿帘不曾放下,从枳风那个角度看不到车内的人,却能看到一只羽毛绚烂的大鹦鹉踩在窗沿上对着车里人喊道:“富贵起来,富贵起来。”
枳风心生好笑,不知何人训出来的这只鹦鹉,说的话倒是吉祥。枳风吹了声口哨,那鹦鹉闻声转过头来,圆溜溜的眼睛正直直地看着她,还歪了歪小脑袋。稍时,那鹦鹉扑棱了扑棱翅膀,转头对着窗下:
“富贵起来,有美人!富贵起来,有美人!”这鹦鹉那句吉祥话倒是舍不得丢。
里面仍不见人回应,鹦鹉就对着枳风抖了抖羽毛:“美人看我,美人看我。”逗得枳风笑着冲它招招手,它居然真飞到枳风窗沿,万物有灵,果真如此。
“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宝贝,我叫宝贝。”
“那你主人叫什么名字呀?”
“吉祥如意,发财富贵。吉祥如意,发财富贵。”怎么又说起来这吉祥话了,枳风倒是喜欢极了这只鹦鹉:‘宝贝宝贝,我叫橘子,我住在浮云楼,你有空可以飞来找我玩。’
“好的美人,好的美人。”
枳风拿脸蹭了蹭宝贝:“乖宝贝,回你主人那去吧。”宝贝就扑棱了下,飞到原先那坐马车。枳风细细看了看那马车,车身红木做的,镂以金边,虽不逾制,也足见车主富贵。何况这般通人性的鸟儿,想来也是千金难寻。
裴府门前倒是停了不少马车,大多是来参加裴家赏花宴的。
枳风下车后便给守门的递上名帖,相较于其他闺阁千金被人前呼后拥,枳风身旁清冷的可怜,只有一个山海的小辈跟在她的身后。
古朴而厚重的朱门,彰显了主人家的昔日何等荣光,只是哪怕是因太子谋反案牵连削爵成侯府,依旧有着难以磨灭的世家尊贵。
可惜了,剩下一个并无甚能力,醉心于歌楼画舫的裴安之,不知还能不能撑起来这侯府门楣。
家丁见是枳风的名帖,忙遣人带她进去。
已经许多姑娘在花园玩闹着,三五成群,比这三月的花儿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