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买卖,他可能还够不上死刑,毕竟他卖的是自己儿子,不是拐来的,这在战乱前后很常见,关于挖地窖他则矢口否认他是知情者,他说他只是替县太爷挖了个地窖,其他的一概不知。唯有宝珠的案子棘手,王正为了活命,干脆将罪行推到宝珠娘头上,说宝珠娘才是幕后主使,宝珠的事宝珠娘是知情的,不仅知情,还怂恿他,他是从犯,宝珠娘才是主犯。并说因为宝珠是哑巴,宝珠娘对宝珠嫌弃已久,早就想把宝珠卖了,可惜一直卖不出去,她觉得宝珠是麻烦,是拖累,巴不得宝珠早点死。
宝珠娘刚从勾栏回来,浓妆艳抹,一看就不是良家,却比她当良家那会儿更有精神。她在公堂之上和王正大吵起来,沈润差点喝止不住,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吵架这么厉害的女人。
王正连续吃瘪,干脆不和宝珠娘吵了,为了证明宝珠娘恶毒,他直接向沈润告发了宝珠娘的往事,他在公堂之上说出了一件让小宁村人哗然的事,他说宝珠的爹压根就没去海上帮工,一个瘸子怎么可能会有人雇佣他,宝珠爹是被宝珠娘和她的前一个相好合谋害死的,尸体就埋在小宁村的小院。
沈润没想到居然牵出了案中案,王正言之凿凿,宝珠娘却似霜打的茄子面如死灰。沈润见状,立刻命衙役前往小宁村查看,去的衙役居然真的在小宁村宝珠家的后院挖出来一具骸骨。
原来宝珠的爹在受伤之后一反常态,自暴自弃,开始酗酒打人,起初宝珠娘还能忍,可在小宁村,男人不能做工全家就得饿肚子,无奈之下宝珠娘重操旧业。宝珠爹对此态度复杂,又逼着宝珠娘多赚钱打酒,又觉得耻辱,时常借着酒劲打人。
宝珠娘认识了其他男人,结果就是对宝珠爹忍无可忍,她先是在村子里四处宣扬有大善人愿意雇佣宝珠爹当杂工,然后在一天夜里,她让她的相好勒死了宝珠爹。村里的人原本就不太待见宝珠一家,自从宝珠娘重拾旧业,宝珠爹酗酒打人以后,厌烦这家人的村民更多,除了心思不正经的,几乎没有几个人关注这家人的去向,而那些不正经的,宝珠爹这个碍事的没有了更好,谁又会去管一个酒鬼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