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
嫦曦突然意识到,即使他跟在陛下身边许多年,依旧无法看清全部的陛下。陛下的确是靠“野兽”的野性在圣子山拼得一席之地,可她不只有野性,初见她时他就知道她与山里的那些“野兽”不一样,后来他察觉到,她聪明,报复心强,且罕见地拥有城府,他亦曾惋惜过她活在地狱里,若她活在人间,未来不可限量。
事实果然如此。
“陛下当初怎么不把司浅也派走?”嫦曦带着醋意问。
“都这个时辰了,你留下一块用膳吧!”晨光笑着道。
嫦曦看了她一眼,陛下果然还是最偏心司浅!
……
司十和流砂的合葬墓建在云龙湖畔一处山明水秀之地,规格是殷富之家的规格,墓碑上只刻写了流砂不太愿意提起的本来的姓名,司十也是用了妻子的刻写方式,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座富贵人家普通夫妻的合葬墓,如司十所愿,平平淡淡,细水长流。
正值秋季,漫山遍野的花朵开得正盛,司七和司八一路采摘往前走,来到司十的墓前时,已经捧了满手。
晨光更换了便服,一身乳白色刺绣遍地金交领窄袖衫子,下着水蓝色撒花长裙,衣带上系着一根坠着长流苏的如意绦,正是司十生前做的。
司八将手里捧着的野花全放到司十的墓碑前,注视了一会儿,长长地叹了口气:
“阿十,你这会儿应该已经和小九见面了吧,你们两个人要多保佑陛下,保佑陛下长命百岁,保佑陛下一统天下!还有你身边这人,因为你,我就不说那些不痛快的了,若有来世,来世你一定要好好的,记得把他拴住了好好地教训他,别放他跑了你再来后悔。流砂,你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单打独斗老娘是打不过你,别逼老娘杀进地府,我们三个人,鬼也能给你活劈了!”
晨光哭笑不得。
火舞无奈地看了司八一眼:“你少说两句吧。”
司八不服气地瞪回来:“怎么?嫌我说得不好?我可是狠狠地警告了这个混账!”她指着墓碑上流砂的姓名,“要不是阿十在,我这会儿就劈了他!”
“知道你厉害!”司七敷衍地说,那意思,闭嘴吧。
司八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