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晨掉头就走。
沈润疑惑万分。
“怎么”他跟在她身后狐疑地问。
“他们从另一个地方逃走了。”司晨一面说,一面寻找狭小的石牢里可能的出口。
她之前只以为这座石牢是建在地下,却不想居然是在山里的,她分辨不出这里距离山脚到底有多远,但照从上面下来的沈润的说法,这里不是山脚。紫嫣等人是从地牢里逃走的,逃走时却没有遇到从入口处下来的沈润,起初在她的想法里,她以为沈润是因为发现了紫嫣等落荒而逃时留下的入口,她自认为是这样,之后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等到她从沈润的嘴里得知他是自己发现的入口,这就是说,这间不大的石牢里,出口不止一个。
沈润在微怔之后帮助她一块寻找机括。
他聪敏,能够从她的一句话里得到许多信息,他一边仔细寻找,一边问:
“清平县主和晏樱的侧妃之前是关在这儿的?”
司晨没有回答。
“你们见面了?”
“我听见的。”司晨用手指敲击砖墙,认真地倾听墙后面是否会返回声响。
“你要救晏樱的侧妃?”沈润想不问来着,可是忍了一会儿,实在是憋不住好奇,她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谈起晏樱的侧妃,他轻声问道。
司晨的回答很干脆:“我要救清平县主。”
这回答出乎沈润的意料,这比她说她想救乐阳公主更让他觉得吃惊:
“你不认得清平县主吧?”花心思去救不相干的人,凤主殿下是这么善良热心的人吗?
“我认识英武王妃。”
沈润不知道她和英武王妃有多熟,他不知道,所以他想应该不会很熟,营救只是认识的人的外甥女,凤主殿下是这么善良热心的人吗?
“你的目的?”沈润干脆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没有。”
“我不信。”
“不一定每一次撒捞到鱼。”
这句比喻在沈润听来很形象,他噗地笑了,接着她的话说道:“可是只因为不一定每一次都能捞到鱼就不认真撒样也算不上是真正的捕鱼人,对吧?”
“我不捕鱼。”司晨所问非所答。
整座石牢都搜遍了,一无所获,沈润先一步踏进之前囚禁司晨的牢房对面的牢房里。
“是是,你只捕人,对吧?”
司晨瞥了他一眼,没有理睬。
“你不觉得晏樱的侧妃在他查探鹿彰岛时突然被绑架,有些蹊跷么?”
“哪里?”司晨淡声问。
沈润皱了皱眉:“我说不上来,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这话是认真地斟词酌句过,因为过于认真地斟酌词句,所以说了一句面目全非的话。他不想让司晨认为他是因为嫉妒故意找机会说晏樱坏话,可是他的确很想说他的坏话,不过,他也是真心觉得今天这件事晏樱很可疑。
司晨倒是没有觉得他是在说晏樱的坏话,她淡淡地道:“你是觉得事情蹊跷很像是晏樱故意做给我看的,可你又想不通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所以才觉得哪里不对,是吧?”
沈润没有说话。
她一针见血清晰明了地将他的心中所想说穿,这不仅是因为她聪明敏锐,沈润心想,她能这么快地领会并接受他的意思,没有茫然,也没有任何抵触和反感的情绪,这说明她和他的怀疑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不管她和晏樱说过什么,不管他们从前经历过什么,也不管最近在他们相处的过程中被人看出来他们有点亲近,在司晨的心里,她始终对晏樱保留着怀疑,她就没有信过他。
在明白这一点的时候,沈润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
司晨她很适合做一个统治者,统治者之所以称孤道寡就是因为他们谁都不相信,付出信任只是他们拉拢信徒的一种手段,即使看上去十分信任的对象在他们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