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宫。
沈润和司浅从箬安的牢里回来,司浅是回来复命的,等到沈润都走进拂晓宫了,他才想起来,他为什么要跟来?
和司浅走这一路如同酷刑,他浑身不自在。
晨光正坐在凤案后面,单手托着脑袋,嘴里叼着笔头,撇着漂亮的眉毛,眼盯着奏章,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大猫趴在凤案的一角,半闭着眼睛,无聊地摇着尾巴尖。
见他们进来,晨光高兴起来,大大的眼睛里亮晶晶的。
司浅简短地复了命,晨光已经知道了结果,没有过多地说这件事,挥了挥手,司浅退了出去。
沈润看了晨光一眼,转身也要走。
“你就这么走了?”晨光捧着双腮问他。
沈润停住脚步,沉着脸反问:“你还想怎样?”
晨光双手捧腮,不答反问:“你为什么对着我每天都是一副我欠了你的表情?我并不欠你的。”
她说话真让人恼火!
“我没有说你欠我,这是你凭你自己的感觉对我的猜测。”
晨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末了,又扬了一下眉。
无论是哪个动作都让人恼火,她的一举一动都令人生气。
沈润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转身便走。
“后日,赤阳国的使者会抵达箬安,晚间的宫宴你和我一块去。”晨光盯着他的背影,慢吞吞地说。
沈润果然又一次停住脚步,他转过身来,不悦地拒绝:“不行!”
“为什么?”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非要我和你一块去?”
“来的人是赤阳国的棠郡王,这个棠郡王很好色的,我一个人去多危险。”晨光用责备的语气对他说。
沈润冷笑了一声:“危险的那个是棠郡王吧?”
“我的玄力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用上的。”
“用不上的时候,你不是还有嫦曦和司浅么。”沈润冷着脸,淡漠地说。
“可是只有你跟我去了,赤阳国人才会以为我们俩好着呢,才不会以为凤冥国要发生内战,才不会对我们生出觊觎之心。小润,你我之间一定要私自解决才好,把外面的豺狼引进来,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的。”晨光笑吟吟地对他说。
沈润的脸比刚刚又沉了一个色度:“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有这样的目的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胡扯一通?”
“因为我觉得你会更喜欢前边的理由。”晨光体贴地道。
“我不喜欢!”沈润火冒三丈,差点用吼的吼出来。
晨光无辜地眨巴了两下眼睛:“啊,那是我误会了。”
沈润越发窝火,他再一次转身要走。
“小润,到时候在宫宴上,你要对我温柔一点,就像我是你的嗯你的小太阳一样。”晨光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一个很棒的形容。沈润莫名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回头,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这一回终于出去了。
晨光用拳头托着腮,低头去看摊在奏章底下的画像,上面是一个相貌清俊眼神却有些阴鸷的青年,这青年是笑着的,他的笑容会让人后背发毛。
她瞥了一眼旁边写着棠郡王身世背景的奏章,陷入了思考。
她十分想知道,当时苍丘国和赤阳国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和平停战,各据一方,半途刹脚这可不是晏樱的作风。
夜里。
嘉德殿。
沈润坐在桌前,他亦在翻看棠郡王的资料,棠郡王这个人并不是赤阳帝登基后新起来的贵族,棠郡王以前就有。
棠郡王出身圣城崔家,他有一个弟弟也很有名,据说亦是一位少年英才,后来不知为何又变得平庸,之后在最近时却开始大放异彩,赤阳国最年轻的左丞相崔子平。
崔子平的哥哥便是继承了郡王位的崔子毓。
这对兄弟年岁相差不大,崔子毓与崔子平在年少时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