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二人合葬吧。”她开口,低声道。
“是。”火舞应了一声。
司晨带领四个人下山,顺着小路,刚走到山下,一抹像蛇一样扭成十八弯的苍紫色映入眼帘,他裹着厚厚的貂裘,面色苍白,乌黑如瀑的三千青丝不挽不束,披散在身上,顺滑柔软,在月光下泛着淡蓝色的光泽。
他靠在一棵和他一样弯的小树上,正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他一点也不像是在逃难,甚至比他做礼王时更加自在洒脱。
在他的身后站了有二十个年轻男子,个个相貌清俊,但是在他们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沉沉的死气。
司晨眸色微沉,她停住脚步,当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时,她的眼神忽然又明媚起来,她用含笑的语气淡淡嘲讽说:
“原来狐狸精没变成苍蝇飞走啊。”
晏樱望着她,用包容的语气无奈地笑道:
“狐妖也就罢了,苍蝇太难听了吧,我若是苍蝇,那你从前被苍蝇落过许多次,你又是什么?”
也不知是他的笑声,还是他说话时的语气,他的话落入司晨的耳中,有种轻飘飘的感觉,没有一点实感,司晨面色微沉。
晏樱双手抱臂,背靠在树干上,笑吟吟地说:
“真是个狠心的女人,骗完人就走,你那名义上的夫君还以为你被大火烧死了,此刻正在长寿宫外痛哭呢。”
司晨不为所动,她看了他一眼,呵地笑了,轻飘飘地说:
“我送你去和他一块痛哭,你觉得如何?”
“你又没真死,我哭什么?”
“我没死,你才更该痛哭。”司晨皮笑肉不笑地说。
晏樱望着她强横的神态,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晨儿,你的心真是又狠又冷,一点旧情都不顾念呢。”他说,抬眼,望着她,一笑媚骨,“这样的你,过于迷人了。”
“有话快说,我没工夫听你在这里油腔滑调说废话。”司晨冷着脸道。
晏樱无奈一笑。
“交出玉璜。”他突然沉下脸,说。
“我拒绝。”
“晨儿。”他似笑非笑的轻唤了声,像是在责备不懂事的孩子般,然而话语里的威压究竟有多么强烈,只有承受着的司晨才知道。
司晨弯起唇角,柔媚一笑:
“你既如此想要,那就在我面前自尽吧,那样我会认真考虑把玉璜烧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