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 贺关把一楼空置一个房间收拾出来,自睡。
收拾东西过程中岳叔要来帮忙,被贺关回绝了。
贺关:“还以为叔去看他了。”
岳叔:“刚回来。”
贺关扯平床单, 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岳叔:“好奇他和说了什么吗。”
贺关:“好奇,但是想问。”
岳叔也点点头。
两个人打哑谜一样说了两句话,各自去忙自事。
夏初夜里,再加上两层楼, 楼下自然比较凉。
贺关靠在床头拉了拉被子, 往外看, 看到桂堂后面远远景元池闪着波光。
外面突然有声响。
贺关听了两分钟, 是楼冬藏半夜下来倒水。
对楼冬藏来说,白天和夜晚没有分别,因此之前一度睡好。
贺关也是和他睡了几天之后发现, 只要自回来晚,楼冬藏就会一直等。
因为贺关在他睡着。
现在显然是没睡着。
贺关坐在黑暗里, 很难形容自现在心情。
他自都还在找词形容。
当然是厌恶、或者讨厌。
然贺关在知道楼冬藏并非直男那一天就会和他划清界限,也会放任他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可怎么他什么也没干,就到现在这个情况了?
贺关没打算出去看, 本以为楼冬藏喝完水就会走,却听到他脚步一转, 向自房间来了。
贺关焦虑得当场从床上站了起来。
别进来, 这会儿进来是要干嘛啊。
而且楼冬藏怎么会知道自房间在哪个方向?
但楼冬藏好像就是知道。
贺关这间屋子正对着二楼主卧下方, 一楼阴凉,就用来安置客人用了,没有住过人。
楼冬藏停在了他门口。
他应该知道自没睡?
贺关站在床上,僵硬地看向门口。
他原本以为楼冬藏还要告白, 都准备拿起床单捂住耳朵,等了好几分钟,却什么也没听见。
可楼冬藏也没走。
因为贺关一直没听到脚步声。
贺关在夜晚安静到可以听见窗外蚊虫嗡鸣环境里躺在床上,心想。
怎么走呢。
待在他房间门口有什么用,他也会答应。
贺关工了一天,很困,却因为门口有人,他又犯贱地挂念,睡着。
他看着天花板,没辙地叹了口。
刚看过手机,现在都两点了,到底在这干什么,守灵吗,他还没啊。
贺关光脚下地,在门外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拧开门。
他预料中,门外人慌忙起身离开情景没有出现。
那人靠在门边,睡着了。
贺关维持着站在门边姿势,借着一点亮,看到楼冬藏蹲在他门边,脸埋进胳膊里,安静得像只雏鸟。
一『摸』皮肤,冰凉。
他拿了一条毯子折返,盖在他身上。
做完这些,贺关也知道还能做什么,抱臂蹲在他面前,把自茫然视线落在这片浓郁夜『色』里。
他自觉地呢喃出声。
“何苦呢。”
“要是那天没这么说就好了,还会你一起睡觉。”
睡着人突然说:“。”
贺关被吓了一跳。
他被吓得一个后仰,直接坐在了地毯上:“你怎么醒着?”
楼冬藏抓住身上『毛』毯,防止滑落,没有多余动:“一直没睡。”
贺关坐在地上缓过神,太能接受两个人都清醒着进行这种开门见山谈话,第一反应要去翻篇:“那你回去吧,睡觉了。”
楼冬藏:“还没说完。”
贺关走去关门,动匆忙。
楼冬藏及时抬手抓住了门框。
晚上,贺关又没能看见他动,况且楼冬藏做事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