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关不知道白小桔妈妈临死前对她说了什么,但他设身处地思考片刻,应该类似于……
“忍忍吧,忍忍就了,小桔,像我这样……”
没想到她长大之后,却逃不掉家暴的命运。
这次她不敢蹈妈妈的覆辙,选择了忍。
相对于打死来说,还是命更要。
这样贺关倒是能理解白小桔的做法。
因为忍忍不会丢命。
*
贺关叹了口气,最终推开白小桔家的门,走进院子里。
他进时白小桔正在烧地锅蒸馒头,烟灰一阵一阵,呛得人眼睁不开。
贺关没想到她不会做饭,下识把她赶了出,自己捂着鼻子嘴拨炉灶里的柴火。
不一会,地锅恢复工,烟囱正常冒烟,贺关这才从椅子上站起来,没敢擦脸上的灰——
怕越抹越脏。
白小桔已经端盛着净水的脸盆,站在门外。
贺关没想到她态度那么,说:“阿姨,水我就行。”
白小桔点点头,坐在他旁边的木凳子上,接着发呆,没昨天半夜的抵触。
她久没来了,连地锅忘了怎么烧。
妈妈,你当初和我说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当做忘了?
她真的痛苦,她不想再逃避进几句话里了。
贺关猜自己会烧地锅让她想起妈妈了。
他洗完脸,蹲在白小桔旁边嚼□□的狗尾巴草,最终才问:“阿姨,你觉得家是什么?”
白小桔愣愣地看他。
她昨天的肿已经消下,现在『露』出略微清秀的麦黑脸庞,最终说:“和童……”
她说了几次,没能把童刚的名字说出来。
她自己说不出口,那一定不是她认为的家。
白小桔问:“你家吗?”
贺关把狗尾巴草扔掉,说:“啊。我家小,就两个人。”
白小桔:“那个人对你吗?”
贺关:“嗯,可了。我说什么他搭理,不和我发脾气,事是当场就说。上班会送我,下班会等我,累的时候还会我个抱抱,而且黏我。”
白小桔沉默着。
贺关:“我还以为家是我这样的呢。”
又是亘古的沉默。
贺关:“其实您和童刚……要是离婚简单,可能您久没看书,顾着忙家务活了。他喝酒的陋习,还家暴,期间您身上一直伤口,起诉离婚快,现在孩子大了,抚养权没争议,找个律师,胜诉是板上钉钉的,这些我可以您解决。”
他放下最后一根定海神针,不再多话。
白小桔问出这句话时贺关差点睡着,一个咯噔抬起头,问:“阿姨你说什么?”
白小桔复:“我问你为什么来。”
贺关:“我为了我的团,我不是和您说了吗,我是老板,我带童家棋在的这个男团。我希望他们平平安安的出道,果不能平平安安,那我至少要把舆论踩在脚底下。为了解决他这次的舆论争议,我得找您。”
他此直白,倒合白小桔的心。
因为妈妈,白小桔的高中没读完,最终经过媒人说媒,和城里大学毕业找不到媳『妇』的童刚结了婚。
童刚一直不喜欢她,眼里心里带着对乡下人的轻蔑,到后来对她动辄打骂。
白小桔忍了久,一直在忍。
这次童家棋听贺关的,把妈妈转到离自己近的医院,童刚在医院个收废品的亲戚,他借人的耳朵听到风声,过来找人。
这是白小桔第一次忤逆他,童刚愤怒冲昏了头,冲进病房把白小桔打了一顿。
暴力对他来说已经变成了习惯和昭示权利的工具。
他在外面事业一事无成,靠白小桔微薄的工资养活,在家里还对白小桔动辄打骂,彻头彻尾的混蛋。
白小桔以为等来的会是子,却没想到是童刚,头一次反抗,打了童刚一拳。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