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115里有楼英杰一个人, 是vip病房，来这家医院经对老人的发病轻车熟路。
在楼英杰躺着的这段时间里，贺关经平复了心情, 站在床前这位岳父，不会失口喊出“我爸”两个字。
他打量一遍这间病房。
这里是一家私人医院，病房相当宽敞。
楼英杰在的病房是个四人间，此时没有其他人，得出医疗资源充足。
楼英杰醒来得很快。
贺关站在病床前等了不到三分钟, 便见眼前年近古稀的老人闷哼一声, 缓缓睁开眼。
他和所有普通的老人一样, 老年斑, 皮肤很薄。皮肤起来和皮下的肌肉分离了一般，宛如枯皱的树皮。
但骨架是周正的，年轻时应当也很英俊。
贺关：“岳父。”
楼英杰这把目光投向他, 平稳地扫他一眼，是认出他来了：“贺关, 你倒是很敢叫。”
贺关笑了笑，问：“岳父哪里不舒服吗，刚我做了七分钟的cpr, 您现在可能胸口闷闷的、或者肋骨有点疼。”
贺关可不是做了好事不留名的那类人。
既然做了，要让人知道, 不然等于白用工。
楼英杰听他的话受了一下, 说：“好。这么说……是你救了我。”
贺关含笑点头：“岳父今天怎么想着山？”
老人恹恹地把视线投向地面, 没有回答。
这个神『色』和楼冬藏很像。
贺关恍惚了一下。
见人醒了，贺关和楼英杰又不熟，直白地说：“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您肯定有照您的人吧。”
楼英杰这下有明显的，微微坐起来问：“你去干什么？”
贺关『摸』『摸』鼻子，理所当然地说：“回家啊。我今天的计划是登山，登山之后回家。托您的福蹭救护车下来了。楼冬藏现在在家里等我呢。”
楼英杰有点愣怔：“你在藏冬园照顾他？”
贺关：“嗯。没吃的没喝的，再没人照顾要死在那了。”
楼英杰：“连水和喝的都没有吗？你在骗我？他的保姆呢？”
贺关大概描述一下到藏冬园时楼冬藏的遭遇，说：“保姆在饭里下毒被楼冬藏发现，那里水电也被停了。不知道是谁做的，您有眉目吗。”
楼英杰一脸不信：“氰/化/钾无『色』无味，楼冬藏怎么可能会发现，你骗我个老头子，也想想别的办法。”
贺关无语凝噎：“……岳父，你应该谢谢保姆拿到的氰/化/钾剂量不够保住了老四。他用命发现的，吃下去之后洗了胃。”
楼冬藏在四个兄弟姐妹里最小，排行第四，所以是老四。
保姆明显也是第一次案，之后叫了个救护车逃之夭夭。
洗胃之后，医院确认过他是楼家人，直接在账户扣除费用，接着把人送回家。
没想到楼英杰根本没听过这个消息。
楼英杰依然不信：“我怎么不知道？”
贺关：“……”
贺关：“您这几天去过他吗？问过他吗。”
这几句话换一个人来说都会难免显得阴阳怪气。
但楼英杰去贺关，他说这话时仍是安安静静的，眸光沉静。
像在说今天我出去玩。
楼英杰沉默许久：“这些……洗胃，都是他告诉你的吧？”
贺关当然不会回答是在的，是说：“嗯。”
楼英杰犹犹豫豫地叹了口气：“没想到你做得不错，当时你那么着急和我签协议，再加长着一脸卷钱跑路的脸……是我走眼了。”
贺关：“……”
这死傲娇，死活不肯道歉，也不说关心一下孩子，以为夸一下贺关算抵消了吗？
对楼冬藏忽视那么久，不闻不问，现在说几句话都要矜持了？
原里楼冬藏的悲剧，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