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临近了十月。
运河上,一艘客船行过了扬州,往北而上。
在淮安转向之后,进入了通济渠。
这段河道古时称为邗沟,杨广对此进行了疏通。
这两段运河组成了大运河的第一期工程,沟通了洛阳到江南扬州的水路交通。
此时的运河上十分拥挤,北方所种植的土豆和红薯,丰产非凡。
在由一些客商收集后,靠着运河运往南方。
寒冬不久就要来了,靠着这些在北地推广的高产作物,一大批的商贩喜滋滋的将成熟的土豆红薯运往南方,以便大赚一笔。
此刻距离洛阳数十里之遥的地界上,李预一行下了船。
李世民看着千帆竞渡的运河,叹息道:“这么多红薯土豆,全给商贩给拿了,一路上听下来,似乎这帮人也是经过那些门阀掌控的土地采收的。”
杜如晦也面色凝重,“这样下来,客商趁着这机会赚取的钱财,又有大部分落入门阀口袋,难怪能养那么多私兵。”
“这样一来,不仅陛下的意图落空,李预你的富民强军之道,真就被门阀给摘了桃子了!”
李预挖着鼻孔,并不想跟两人交流。
从金陵城出来几天,李预本意是让尉迟敬德和杜如晦回长安的。
奈何两人死活不听,要跟着李预搞事情。
眼下局势很明显,李承乾已经彻底撕破脸,要弄死李预跟他相关的人了。
尉迟敬德跟杜如晦蹲在李预身边有什么用,还不如等李预打到长安之后,让杜如晦出来安抚义军有效果。
奈何两人意识不到自己的拖油瓶效应,还说要做李预的助手。
怕是助手当不成,李预还得分心照顾两人。
完了身边还带着苏家两兄妹。
别问苏彩樱怎么会在,这破事李预都不想说。
又靠着男扮女装翻墙出了家门,又是跟他哥死磨硬泡上了贼船。
现在人都到洛阳了,李预只能有当没有接收着。
“李预,你不生气么?”
听到老李来了这么一句,李预疑惑道:“生气什么?”
李世民把杜如晦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李预笑道:“本来就会是这种局面,所以我才跟李二提了要征收商业赋税,李二嘛,要个能让天下人吃饱的盛世名头不就行了。”
李世民只能对着尉迟敬德和杜如晦无奈一叹。
君臣之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大唐的权利阶层,门阀本来就占据席位的。
前朝立国靠的是门阀世家,大唐又何尝不是。
但现在世家门阀裹挟太子李承乾图穷匕见,李世民只是内心徒增憎恨。
“钱是世家的,估计名声也是世家的了,大唐的百姓以及被门阀驯化了,要大破这种固有的体系,就需要一场清扫,所以李预,现在怎么办?”
李预扫了一眼洛阳,抬手指向安阳方向,“走吧,准备的差不多了!”
……
洛阳城内,大队的世家府兵从洛阳街道上穿行而过。
整座城内都吐露着肃杀的气息。
洛阳经略府内,李承乾捧着最新的奏疏,面色凝重。
“所以,李预去哪了,他消失了么?”
大堂之内,卢俊风端起一杯茶,看向跪倒在地的江宁郡守王昌云,淡笑道:“其实殿下,要是李预不主动现身,我们很难探查到李预的踪迹,江南之地处处重围,我们还是静待消息的好。”
王昌云也连忙道:“对,没错,金陵城依旧戒备森严,便是一直鸟也飞不出去,那李预定然还在城内,等我调遣大军挨家挨户的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揪出来!”
李承乾目光阴冷,看着王昌云没有说话。
这时,一旁的长孙无忌开口了,“我要是你,我就撤去这层层围堵,十多天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