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知罪!”
“知罪?你们难道不知道太子病重,这晚上了还不休息,伤势要什么时候才好,嗯?”
那宫人吓坏了,连忙说道:“是殿下觉着躺着无聊,所以命我等设宴奏乐,我等也只是听命行事!”
李世民眉头直跳,一把夺过了餐盘走进了殿内。
床榻上,李承乾吊着伤腿,靠在软垫上轻轻打着节拍,身旁有一俊秀的伶人,在摘着早春西域的葡萄,送进李承乾嘴里。
李世民一进来,顿时所有宫人都伏跪在地。
听到乐声止住,李承乾睁开了眼,“谁让你们停下的?”
“朕!”
见到父皇来了,李承乾顿时一惊,愣愣道:“父皇,你怎么来了?”
见到太子这般模样,李世民心头火气是一直往上涨,可见了这伤腿,到嘴边的话头又忍住了。
“你腿伤成这样,父皇担心你晚上会痛,所以来看看你!”
李承乾连忙想起身,被李世民按住了。
没有说话,李承乾眼里已经饱含了泪水,“父皇,儿臣知错了!”
“你何错之有!”
李承乾悲声道:“孩儿久居白云寺诵经礼佛,已经许久没有听过雅乐了,如今腿脚受伤,闲暇之余只想听听这曲子,改换下心情,深夜贪图玩乐,实在是罪过!”
李世民本想跟太子好好说的,只是没想到他以来,太子就能扯出这等理由来答辩眼下的情况。
要是往常,这种小事太子要解释,他便信了,可现在他就在太子眼前,怎么看都觉得这说辞假的不行。
“退下吧!”
一众宫人战战兢兢的退下,殿内只有李世民和李承乾了。
李世民替李承乾收整下散乱的头发,这才叹息道:“承乾,你说说你对父皇有没有怨怒吧,这些年来冷落了你,实在是父皇的不是!”
“父皇,你为何会这样想,我是你的儿子,是嫡长子,又是大唐的太子储君,岂会对父皇有怨怼之心!”
李世民盯着李承乾,“现下没人,你跟父皇交交心,说说体己的话,别用这些说辞好不好?”
李承乾懵逼了,不知道父皇这是演哪一出。
可眼前的父皇情真意切,似乎就想听听他说真话。
“父皇!”
李承乾一把揽住李世民的手臂就委屈的哭了起来。
一旦触及到伤心的地方,李承乾再也不伪装了,在李世民的劝导下说着这些年来的委屈。
“孩儿生辰,但因为老师身体有恙,孩儿作为太子,只能不取庆贺,一心侍奉老师,可李泰呢?不仅得了十斗斛珠,还御赐了一马球队,孩儿也是个孩子,也想打马球!”
“好好,都依你,等你腿伤好了,回头朕带你去打马球!”
“孩儿要给母亲献上于阗国的美玉,可父皇却斥责我不识玉石之珍,赏给了李泰!”
“孩儿想增设太常乐人已学丝竹,父皇却给了李泰……”
“孩儿想在新年求经书三卷,父皇却……”
一通数落下来,李世民是惭愧之至,没想到太子委屈成了这个样子。
眼下十分心伤,只能抚着李承乾的头,“父皇知错了,往后不会这样了,往后这些朕一定改正,你还有什么事先跟父皇说说,父皇能办就办!”
李承乾哭哭唧唧的说了一堆。
最后,他泪眼婆娑的说道:“孩儿还想治李预的罪,他把孩儿的牙都快打掉了,如此大罪……父皇!”
李承乾正感受着父皇的温暖呢,瞬间脸颊一疼。
李世民愣愣的站在一边,“你小子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