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只听见有人在板房后面说话,却没看见人,花帘月对陆晨说:你好像猜对了,刚才那几个人只是前面的打手,后面一定有人指使,呶,幕后的人出来了。
陆晨循声往板房旁一看,板房旁边闪出一个人来,这人须眉皓首,白髯垂胸,穿一身对襟的雪白练功服,年纪在七十岁上下。
没等陆晨有所反应,陈小四指着那白胡子老头说:山……山爷爷?
那老头见陈小四认识他,开口说道:你小子挺狠,是吃哪一片的呀?
陈小四两腿发抖,哆哆嗦嗦的对陆晨说:大哥,大哥,这人得你出马了,小弟我……我先撤了……
话还没说完,陈小四就拉起魏宗兴的衣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最后一辆车里,打开车门之际,不忘对陆晨喊道:大哥,待会我来处理尸体,顺便来接你。
说完重重的一记关门声,车疯狂的往后倒,调转车头,一道烟跑了。
在车上,魏宗兴问道:你疯了?不是说好的以后要靠着陆晨这颗大树了吗?刚才为他们的事,你连杀四人,现在倒好,一跑了之,还不如刚才不帮忙呢。
陈小四说道:你不知道那个山爷爷有多厉害,这次弄不好,陆晨他们几个要死在里头了。
魏宗兴道:我活了这么大岁数怎么不知道暗三门有这号人?
陈小四道:当年我和师父出门接生意,偶然遇见了他,起了点矛盾,就是他把我师父给杀了,我跑了,这事过去很多年了,我还认识他,他已经不认识我了,你知道我师父怎么死的吗?
魏宗兴好奇问道:怎么死的?
陈小四好像回想起了那恐怖的一幕,颤声说道:他看了我师父一眼,我师父身上就开始烂,活着烂,大约一分钟的时间,我师父烂成了一副骨头架子,腔子里只有一套心没烂。把我吓得呀,现在做噩梦还常被吓醒了。
刚才杀人的时候,陈小四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挑断冯鹞子颈动脉的时候,那份沉着,那份从容,不是他这个年龄所能有的,好像一个手法纯熟的刽子手,手底下没杀过千百人都没有这稳劲儿。但谈起山爷爷时,竟吓得魂飞魄散。
魏宗兴一听就更好奇了,问道:这山爷爷到底是什么手段?怎么这么厉害?
陈小四道:我跑了以后,一直发高烧,喝了一个月药汤子才好,好了后我就去打听这个山爷爷,打听来打听去,没人知道山爷爷是什么,后来在江湖上流浪,掉进一个地洞里,地洞的侧壁上还有一个洞,上面有一副对联,我到现在还记得,上联是:才输鼠狱,下联是:智乏鸡碑,一开始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后来查了查,好像是自谦的意思,进去一看,里面住着一个号称天下第一的博物先生,还是个年轻女的,太漂亮了,和那个花帘月不相上下。
魏宗兴道:说重点。
陈小四道:我也不敢对这种高人有什么想法,既然有一面之缘,就问了问我师父的死因。结果问出来了。那美女详详细细给我讲了讲山爷爷的来历。
原来这山爷爷不是江湖匪号,是暗三门的一种职业,属于暗三门里头的偏三门,别说一般暗三门人,就是一般博物先生也不知道这行的存在。
魏宗兴问:那这行到底是干什么的?
陈小四说:知道老虎吗?
魏宗兴:那谁不知道老虎?真的假的都见过,虎肉吃过,虎酒也喝过,我还有张虎皮呢!
陈小四说:当时那小姐姐也问过我见没见过老虎,我说见过。小姐姐就说,老虎这东西有风劲,虎死不塌架,虎有卧着死的,有站着死的,但只要死了,就一直维持着死时那个状态,老虎即使死了,狼豺之流也不敢近前,会留存很久,等到肉一腐烂,食草动物只要闻见那味就远远的躲了。
魏宗兴道:这和山爷爷有啥关系?
陈小四道:当时我也是这么问小姐姐的,小姐姐就说,自古就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