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花千里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间破旧的板房里,板房里有两张快要朽烂的上下床,床板都烂掉了,满地都是垃圾,垃圾里有坏掉的电饭锅,烂鞋烂袜子一大堆。
花千里感觉腿脚有点麻,已经被五花大绑拴在了上下床的床腿上,屋里有四个人,看着花千里。
其中一个为首的,光头颧骨脸,颧骨非常高,鹰钩鼻子,举止之间有吸毒过量的后遗症,脑子不大清醒,说话也含含糊糊的,见花千里醒来,瓮声瓮气的说:花千里,用你的手机打电话要赎金吧,你被绑架了。
花千里吃惊不小,但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先稳了稳心神,问鹰钩鼻子说:这位大哥怎么称呼?咱们他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这是做什么?
鹰钩鼻子看着花千里冷笑一声道:你想打听我是谁对吧?以后好让警察抓我对吧?老子还就真不怕告诉你名字,老子是冯鹞子,你别整些没用的,今天就管你要钱,快点拿钱,不拿钱撕票。
花千里一听是冯鹞子,说道:哦,是冯鹞子,听说过。
原来冯鹞子是临水市老一辈的社会大哥,现在五十岁上下,花千里刚开始在临水市承揽工程的时候,冯鹞子名声正红,土方工程一般都是他干,后来有钱有势了精神空虚,染上了毒品,近几年来,销声匿迹,听说整个人吸毒都吸傻了,早年赚下的点家业,哪经得住他瞎折腾,落魄的紧。
再者人过五十,就没什么威风可言了,过了逞凶斗狠的年龄,别人也就不尿他这一壶了,所以有些凄惨。
花千里心中暗自琢磨,正常人是不会绑架自己的,因为风险太高了,现在又是电子货币环境,拿那么多现金根本跑不了,等于自投罗网。
冯鹞子的脑子已经被毒品给烧坏了,绑架套路十分拙劣,并直接暴露了自己是谁,不过冯鹞子也是化名,他的真名兴许自己也忘了。而且冯鹞子这次作案,压根就没想要再活多久,只想带着巨款去海上吸毒,一次性爽死算完。
冯鹞子环手一指另外三个人,对花千里说:花千里,实话告诉你,我们哥四个已经被白粉给拿坏了,一天吸不到就有可能撕票,我也不管你多要,要三千万现金,拿钱就放你走。知道海上有毒船吗?我们带着这钱去海上享受享受,一口气连吸一个月,吸死了,我们也算了结了。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主儿,别耍花招。
花千里一听,心道完了,这人已经疯了,完全丧失理智了,这种人不能跟他多废话,指不定哪一会出现幻觉,钱也不要就撕票了,花千里见过太多因毒毁一生的人了,活到这把岁数,什么人他都不怕,就怕这种人,完全不按正常人的逻辑思考问题。
花千里不知道的是,屋外山坡的一块石头上,还坐着一个人,这个人须眉皓首,穿着一身白衣,远远看去像个德高望重的老中医。
这个人怡然自得的看着山坳里的板房,伸手捋了捋自己飘洒在胸前的白胡子,面前一方石头上还放着一个小茶盘,茶盘里泥壶一把,茶盏一个,茶盏里斟满了黄橙橙的茶水,他端起茶盏来喝干了,刚放下茶盏,就见一只野鸡从草里钻出来,在他面前疾奔而过。
这老头叫一声停,那狂奔的野鸡忽然立住脚不动,呆呆的看着老头,老头道:来给你山爷爷斟茶。
那野鸡竟像着了魔似的,踱步走来,走到茶盘切近,一直爪子紧紧抓住石头,另一爪子抓起泥壶,用十分夸张的姿势抬起泥壶来,给那老头斟满了茶。
老头就对它说:行了,你可以走了。
言罢,那野鸡又恢复了原来状态,吓得扑棱着翅膀疾奔,钻入草丛中不见了。
花千里被绑在床腿上,问冯鹞子说:我手机呢,我这就打电话。
冯鹞子拿着花千里的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说:你说打给谁,我给你拨号。
花千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花帘月,他的现任妻子形同虚设,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