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道:谢老鳖是我女朋友的师祖,我女朋友很想知道当年那场赌斗,刚才人多眼杂,她没好意思问。
赵小舟道: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知道的就都告诉你,不过我不承认自己是韩道然的徒弟。
陆晨道:承不承认你随便,我只想知道他和谢老鳖之间发生了什么。
赵小舟道:韩道然是个文人,家境富足,他一生都在游学,博览山川名胜,有一年他去高唐县,被一伙山贼劫走。
把他吓坏了,以为要谋财害命,谁知这帮山贼,对他很客气,敬如宾客,好吃好喝在山上呆了几天。
韩道然越想越害怕,那个时候土匪中有养菜人的陋习,就是把人养的白白胖胖之后再吃掉。
整日愁眉不展,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土匪老大面见韩道然,对他说:我们虽然是山贼,但管辖的地界里客商很少,又不能伤害当地百姓,日子过得很艰难,这不想了点来钱的门路,伏我管的地界里有一座老坟,封土很高,一看就是古时候有钱人的坟。
我们就把这坟给盗了,里面好东西不少,够我们吃用很多年的,可是呢,那座坟墙上密密麻麻的刻着字,我们这一伙二十多个人,没一个认识字的,这不想找个先生来替我们看看,刻的是什么字,我们挖了他的坟,有没有关碍。
韩道然一听,放了心,就跟着山贼老大去坟里看,一进墓门就知道这墓规格很高。
进去一看,果不其然,墓壁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山贼老大就问写得是什么?
韩道然看了几行,也不知写了些什么,他细细一想,要是说这些字和山贼们无关,自己可能就死在这了,毕竟知道了山贼盗墓这件事,山贼找他来,不过是心里害怕放不下,就借此吓唬吓唬山贼,也让自己多活几天,韩道然就给山贼说:墓壁上字说,谁挖开了这坟谁就得横死,不过呢,把这墓壁上的经文抄写一遍传出去,就能免灾。
山贼老大一听,吓坏了,给了韩道然一捆纸和一支笔,让他在墓里抄。
韩道然就开始抄,每天有山贼来送饭,抄着抄着才发现,这是一部盗经,山贼也不识字,也不知道他抄写进度,他抄完一遍,又抄了一遍,这个时候已经来了快两个月了,山贼们对他看管不如之前严。
他瞅准一个机会,深夜从墓里逃了出来,带着自己抄写的盗经,不几年之后就学会了。
谢老鳖本名叫谢殿奎,在以前名声很大,学成后的韩道然就想找个人试试手,就找了这个名头最大的。
找到谢老鳖说明来意之后,谢老鳖也不含糊,两个人找了个山顶切磋,谢老鳖找了个赶虫的,把一个秤砣埋进了蚂蚁窝里,蚂蚁们却还住在这个窝里。
两人约定,一人一根草棍儿,什么都不带,把秤砣给偷出来,蚂蚁窝不能破坏,蚂蚁还得在窝里进进出出,不受打扰。
请了公证人在山下等着,谁拿着秤砣下了山,山上蚂蚁窝没动,就算赢了。
两个人就一人拿着一根草棍儿,上了山。
上山之后,谢老鳖就蹲在蚂蚁窝旁边研究起来,韩道然则去一块大石头上睡觉。
谢老鳖自始至终觉得韩道然书生模样,没有什么真本事,就是来闹着玩的,没在意。
等谢老鳖琢磨出偷的方法来,用一根草棍把秤砣偷了出来,拿在手里,就觉得自己已经胜利了。
这个时候天色擦黑,谢老鳖一天没吃饭了,倪巧儿挑着两个瓦罐儿上山来送饭,还问谢老鳖:那个书生哪去了?
谢老鳖看看韩道然睡觉的那块大石头说,谁知道啊,可能就是来那我消遣的,实在饿坏了,我先吃饭。
就打开罐子吃饭,吃饭的时候还说,今天炒的菜不如平时香,说话间一扭头,倪巧儿就不见了,被谢老鳖放在地上的秤砣也不见了,谢老鳖这才恍然大悟,玩了一辈子鹰,被鹰啄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