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早晨,阳光像干爽的纱衣一样舒服,陆晨把车窗打开,风里透着一丝凉爽。
花帘月、秋飞白和王小呆在后面那辆房车上,车前鹅头有床,卡座能拼成一座床,车尾还有一张床,住三个人还是很轻松的。
昨夜回到出租房里,吃了顿饭,陆晨给武明辉打了个电话,果然问出了李小青的身份证号,花帘月又通过一个中学时的同学,查出了李小青名下的WIFI,他名下宽带只有一处,在平山市六道里街道青山小区6号楼402室。
稍后,武明辉把李小青身份证复印件发了过来,身份证上的地址和他名下WIFI的地址一样,说明这地址就是李小青的家。
平山市紧邻着临水,在临水市西面,临水市因为靠海,山不多,平山却有许多山地,是传统的煤炭产地。
到了中午时分,两辆房车到了平山市,大家想到了目的地再吃饭,于是继续跟着导航走,穿过了市中心,再往西便是矿区的旧城区。
如今能源已经逐渐枯竭,矿区已经废去,旧城区破败不堪,所有建筑物都给人一种灰蒙蒙的感觉,路边的小店都在无精打采的苟延残喘。
快到矿区西郊的时候,才找到青山小区,这一带尤其破败,属于老生产区,紧挨青山矿区第一线,矿坑废弃已久,故而这一片区域成了棚户区。
虽然破败,但难以掩饰当年的辉煌,青山小区旁边有个破旧的电影院大礼堂,当年这种建筑就跟海上银庒一样,绝对是地标,电影院旁边还有所青山矿区子弟小学,小学旁边还有个偌大的公园,公园的建筑风格带着浓郁的年代色彩,圆形拱门,假山石亭,印花地砖……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全国大型国企建筑都有这些特征。
如今白云苍狗,只公园还在,小学已被私人承包变成厂房,影院变成了一个廉价超市,青山小区院墙上面的抹灰层已经掉落了一半,露出里面的红砖来,大铁门已经锈没了。
这小区的楼房只有四层,当年被叫作老五零,这房子只有五十个平方,很小,但那时能分到这么一套房子是不得了的事情,一家八口都住的其乐融融。
这小区里面住着一些青山矿区的老职工,不过人已经不多了,大多数有条件的退休职工已经搬离了这个地方,或是在大城市给儿女带孙子,或是搬到了更宽敞的房子里,总之十去其七,也有一些走不了的,继续住在这里。这些没走的退休老人,晨昏时分,三三两两,或是绕着小区走一圈,或是坐在石凳上看看夕阳,缅怀辉煌岁月。
小区里大部分是租户,他们多在市中心做些小生意,诸如肉夹馍、凉皮、饸饹面之类,市中心房租贵,多聚于此。
陆晨开着房车绕到青山公园的北面,有个几十年前的小广场,现已废弃成平地,夜间无人打扰,安静。
五个人下了车,穿过公园,转到青山小区南门外的街上,这条街是整片青山矿区最热闹的街道了。
走在路上,陆晨和四人商议道:李小青已经死了,咱们来探李小青不能逢人就问他的名字,以后李小青死的事肯定会发,咱们得保护自己,所以要旁敲侧击,慢慢打听,很有难度啊。
王小呆说道:实在不行,咱们就在他家楼道里短租个房子,不几天就能打听清楚。
秋飞白说:那样时间成本太高了,李小青应该还有妈妈。咱们可以打听他妈妈。
陆晨惊奇道:你怎么知道李小青还有妈妈?
王小呆曾经和李小青单独吃过饭,都不知道李小青有没有妈妈。
秋飞白道:感觉,我感觉他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只有妈妈。
陆晨不得不佩服秋飞白,她感觉非常准,昨天晚上和武明辉打电话的时候,武明辉就说:曾经听见过李小青和他妈妈打电话,他是单亲家庭,父亲当年死于矿难,一直跟着母亲过活,而且他妈是家属,不是职工,所以小时候日子挺难。但是他